“塞尔维卡!塞尔维卡!”
亚雌一遍遍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带着恐惧的颤音,良好的家世使宿枕青做不出大喊大叫发疯的拒绝,晶莹剔透的琥珀里只剩针样的深色,亚雌反抗对塞尔维卡没有任何作用,随摇头晃动的发显示着他的害怕,塞尔维卡皱眉,迟疑片刻还是将手里的治疗针扎进去。
异物刺破皮肤带来的恐惧和无限放大的疼痛让宿枕青感到一阵眩晕,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控制不住溢出的眼泪划落脸颊,他后悔没有发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不要再打针了!
“过来。”塞尔维卡低沉磁性的声音唤回陷入可怕回忆的宿枕青。
宿枕青的名字对于塞尔维卡来说发音困难有些拗口,他将这三个字在口中反复含弄,每一个音节都被他刻意放缓,惹得宿枕青红透,他摸着发烫的耳朵,从未想到他的名字被人叫出会是这样……这样缠绵。
在塞尔维卡熟练前,他拒绝塞尔维卡练习他的名字,甚至请求他不要这样唤他。
塞尔维卡看着熟透的亚雌从他身边挤过,在窄小的屋子里转圈,忙来忙去摆弄着少得可怜的东西,那朵仿生假花被换了三次水。
塞尔维卡默念名字发音,感受到舌尖滑过上颚带来的酥痒,奇怪的亚雌。
不可避免的,褪色的亚雌在夜晚来临的时候磨磨蹭蹭到塞尔维卡的身边。
“塞尔维卡。”宿枕青,这是塞尔维卡教他说话的两天以来,他学得最好的词,即使聪明如他,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学习一门新的语言还是有些吃力,“睡觉。”
他还没有学会完整的句子,只能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塞尔维卡明白他的意思,侧身为他让出位置,宿枕青快速爬上床,缩到里侧,自醒来,宿枕青就没有好好休息,陌生与惶恐所带来的不安全感萦绕着,他无法全放松,捡到塞尔维卡将其拖回,整日整夜照顾满身是伤高热的病虫,担惊受怕来自独眼与约克的威胁,即便这三天并没有虫找上门。
在背靠着一个火热的暖炉后,疲惫不堪的宿枕青立刻陷入了睡眠。
并不宽大的床上躺着两只虫,即使其中有一只亚雌,不可避免会有肢体接触,塞尔维卡听着耳边传来熟睡的呼吸声,极好的夜视让他可以看清亚雌睡着时不由自主侧身勾住自己的长发,攥进手里,皱眉地蹭了蹭枕头睡去。
他好像很喜欢他的头发,虽然对于雌虫来说,受到来自同性的喜欢,他会告诉他什么叫做拳头的爱怜。
作为军雌,只要给他一个角落他都可以入睡,在有限的空间里迅速补充需求的睡眠,保持随时出战的状态,但这个哪都脆的亚雌在这上面硬的彻底,宿枕青无法做出让一个重伤的病虫在有床的情况下蜷缩在冰冷的地铺上,而且他没有第二套被子。
塞尔维卡在短暂补充睡眠后,看着趴睡在金属板拼接桌子上得宿枕青后提出两个人一起睡,除去在军校和同窗同一个宿舍后,成绩斐然的塞尔维卡再没有和别人一起睡,即使是在宿舍,他们也没好到一张床上。
就当做死后一起焚烧的战友吧,毕竟骨灰也会混在一起。
塞尔维卡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