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开始吵架,赵云朵怕他们忽然回过身发现自己,赶忙缩回了脑袋,只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一刻不敢错过听着外面的动静。
男人骂够了,再懒得再跟胖女人废话,离开了那间屋子,又走了几步。
赵云朵听到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男人又一脚踹在门上,冲门大喊,“出来!”
踹的门是自己对面那间,也就是自己原来屋子的隔壁。
赵云朵稍稍松了口气,就听到男人和女人故技重施,在用铁棍和锯子锯开对面的门。
嘭的一声,又一扇门被撬开,摔在了地上。
胖女人再次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终于失去了耐心,也朝男人吐出了几声怒骂,“我看你是出现了幻听,发疯了吧!根本就没人!”
“闭嘴吧!贱女人!”
“要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啊?一开始不是我帮你骗的房东,你才有口吃的,你现在这么骂我,你有良心吗?”
又是两声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离赵云朵越来越近。
那是男人的脚步声,他停在赵云朵藏身的这间屋子门前,举着锯子,对胖女人说:“把这个门锁也敲掉。”
“我看你是发癫了!哪来的人啊?啊?这栋楼里早就没人了!”
胖女人连着开了两间空荡荡的门,心里已经有了不少怨言,现在被男人指挥着,越来越不满。
“开开开,开你妈啊!老娘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开吧!”
胖女人果然不再逗留,脚步声离赵云朵越来越远。
电话另一头的沈铃兰长长舒了口气,还好赵云朵藏身的地方没被发现,不然赵云朵恐怕凶多吉少。
就在沈铃兰以为男人也跟着离去,赵云朵应该暂时安全的时候,就先听到了赵云朵瞬间加重的呼吸声,还有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气音。
“草……啊……”
声音很小,是赵云朵拼命克制发出的极小声音。
赵云朵眼前出现了一把已经生锈了的铁锯子,锯子插在门缝里,正在一上一下地锯开门锁。
声音比刚刚她听到的恐怖百倍,让赵云朵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嘎掉了。
那刺耳的声音被沈铃兰也听了个透彻。
她在电话那头急得眼睛都红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沈铃兰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能把那个男人从赵云朵那边揪过来。
她的眼睛在屋里到处寻找着可用的东西,半晌,她看到了自己的电磁炉和煮锅,心生一计。
“宝,你别急,你先找个地方藏着,我煮一锅热油,等会儿那个男人破门而入你就把热油泼他脸上,我不信他不死!!!”
沈铃兰一边把电磁炉开最大的火力,一边把一整瓶五百毫升的油倒进锅中。
电磁炉加热的速度太慢了,油一定要热透了才有杀伤力,沈铃兰听那边越来越快的锯子声,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而赵云朵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整个人呼吸变得急促,她挪动着身子,准备藏到床尾去,如果男人破门而入,她还能暂时避一避视线,等沈铃兰那边热油传给她再出来。
就在门锁差一点点被锯开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声音很沉,应该是刚刚那个胖女人,她从楼梯上返身回头了。
赵云朵暗道不好,不会她后悔了,返身回来继续帮男人据门吧?到时候就算有热油,也只能浇到一个人,另一个肯定早有所防范,不好对付。
就在赵云朵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尖叫声。
“草拟马!你干嘛!!!”
“啊——”
男人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创,发出了吃痛的叫喊声。
“让你老是使唤我,”胖女人哈哈笑着,赵云朵看不见她在做什么,只能听到她在喊,“让你骗我!我砍你手指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贱女人!你疯了吗!?啊——好痛——踏马的,你疯了吗?”
屋外传来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缩在床尾的赵云朵趴在地上往门外看去,只能看到两个人影你来我往地滚在一起,在夜色中,赵云朵竟看到了红色的血迹,从门缝流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