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云骑军有条不紊地开始分工行事,一部分人带伤员去治疗,一部分人收拾丰饶孽物那边的残局,一部分人在对濒临报废的星槎做拖走的评估,还有几个人在跟镜流和景元说话。
那两人的表情严肃,看起来在讨论正事。
程安终究不是云骑军,也不好直接听两位领导人的谈话,便跟着其他人一起扶伤员上担架。
丹枫在和跟着来的丹鼎司医士谈话,没说几句便挥退了那人,加入了景元那边的讨论。
程安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心头隐隐不安。
直到伤员都送上了医士那边,她默默走到了景元身后。
“事情就是这样,几位大人。”
真巧,看来她来的正是时候,谈话尾声了。
“发生什么事了,师父?”她顺势问道。
镜流:“这次丰饶民的动作很可疑,我和景元今晚要去神策府一趟。”
哦,意思是让她今晚自己回去。
“我也参加了刚刚那场混战,不需要问我话什么的吗?”她知道自己不是云骑,但总归放心不下这几个人,她想多了解一些信息。
毕竟看这个严肃又异常的气氛,程安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又有关于丰饶民的战争要来了。她现在身在罗浮,给镜流当了这么久徒弟,和云上五骁也做了这么久朋友了,她很难继续没心没肺的不在意这些。
毕竟她的朋友们,作为罗浮的高层,有战事必定一马当先,她认为自己不能在这些方面和他们有太大信息差,否则一旦出意外,她想干什么都会很被动。
结果拒绝她提议的是景元。
他伸手摸了摸程安的头发,“这会议只会有罗浮比较高层的人在,我们去也是商量最近的丰饶民动向,有准确消息肯定会回来告诉你,不用着急。”
话都这么说了,看来确实不适合带一个她,程安三思之下选择相信景元。
她脑子没有人家转的快,兵法上也四舍五入一窍不通,不参与讨论,只告诉她结果,应该就足够她对应一下剧情进展到原着的哪部分了。
当天夜里,程安在镜流的宅子心事重重地睡下,等到第二天,景元就如约带回来了消息。
的确是又一轮丰饶民侵略,只不过这次根据情报,证实了他们有了领导人。昔日如同鬣狗集群的狂躁亡命徒如今有了秩序和策略,目标大概是直指建木,势在必得。
听到这里,她的心中还是不甚在意的,仙舟抗击丰饶民勤快得跟家常便饭一样,恨不得一天打三场,他们哪次不是为了建木?
可景元的下一句就让她睁大了眼睛:“据我们推断,他们的领导人或许是寿瘟祸祖的令使,倏忽。”
好家伙,这可触发关键词了啊!
程安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激灵。
居然是这个时候了!
她忘不了那场惨烈的大战,此战尽管惨胜,但伴随而来的是白珩身死,饮月之乱,应星被诅咒,镜流入魔阴,之后还有一系列的惨剧与残局。
云上五骁分崩离析,各自堕入了自己的深渊。
这个结局她可是一点都不喜欢,玩游戏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她都在尖叫哀嚎,为什么这比英雄末路还让人心里不是滋味?为什么百年过去看到他们,不管聚不聚在一起都很让人难受?
或许是人心离散?或许是时局不济?或许是太多太多原因。
但现在有她在了,或许结局会不一样一点吗?
程安不知道自己这赶鸭子上架的实力能做什么,但她犹记第一次落脚的那个罗浮,白珩是活着的,她的存在意味着历史是可以改变的。或许这就是她来这里一趟的意义,来改变原本不尽如人意、充满了悲苦的结局。
若真是如此,那她难得赞同一次纯美的选择,那种结局的确称不上纯美,她若能在此一搏,想必许久不见进展的时空能量积累能当场加满。
一场战争,孰生孰死,孰聚孰离,她会亲眼见证自己努力出来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