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凉和李望宸一人提了几个篮子往回走,此时已日上三竿。他们栖身的小院所剩的干粮不多,澄凉怕汀兰她们挨饿,于是拉着李望宸走的快了几步。
在路上,李望宸说:“你听方才那人所言,可有什么发现吗?”
澄凉回忆了一下,说:“张山口中,那个姓赵的官爷不简单。”
“哦,为何?”
“张山说,窕娘死的时候是那位赵大人亲自在村口大槐树下斩下了她的头颅,又在她死后在槐树上挂上风铃,美其名曰‘警示众人’,可这根本就是谎言。窕娘死时身穿红衣,死相惨烈,死后极易化为厉鬼。那位赵大人在槐树下杀人,槐树本就属阴,粘上窕娘的血后,阴邪之气更盛,赵大人又再槐树上悬挂风铃,用以招鬼,看来他是故意让窕娘死后化作厉鬼,缚其于此。”
“还有哪?”
“若要死后不宁,魂魄化为厉鬼,必得是人生前有极大的怨气不得解才行。昨夜与那女鬼交锋,我问过她,若有冤屈尽可道来,可那女鬼始终一言不发,张山也说,她死前一句话也没留下,还死不瞑目,说明她有冤情,只是不知为何不肯说出来,导致她含冤而亡。”
李望宸说:“若要判人死刑,地方府衙必得上报朝廷,交由刑部核准实情,经刑部同意之后方可判处秋后问斩。这澹州府衙竟然如此草菅人命,罔顾朝廷律法,只凭一张嘴就要了窕娘的性命。这槐村百姓也是浅薄闭塞,不通律法,竟能容忍这样荒唐之事,也难怪窕娘魂魄难安。”
“这里的村民都是朴实的庄稼人,也没读过多少书,一辈子见过最大的人物也就是澹州府衙的那些官了。百姓谋生活不易,自然是官府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李望宸不置可否,道:“可是那女鬼也害人性命,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澄凉说:“她没有杀人。”
“你怎么知道。”
“我的眼睛特殊,修炼之后可以看穿妖魔鬼祟。如果他们害过人性命,我就可以看到他们身上的血气亡息,可我昨夜看了,窕娘身上没有,所以她没有杀过人。倒是那个赵大人,看他的所作所为,恐怕是个同道中人。”
“我调查过,澹州府衙没有姓赵的官员,想来他应该是袁开豢养的异士。”
二人说着话,便走到了他们栖身的院子。
徐一和汀兰站在门口张望,一看见他们立马迎上前来,接过二人手中的篮子,汀兰说:“道长,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徐一说:“如何,二位这一趟可还平安,没有受伤吧,我们本想出去寻你们,可是又记着道长的嘱咐,没敢轻举妄动。”
李望宸说:“进去再说。”
几人进了屋,只有澄凉在门口查看了一下金钱剑的情况才进屋。
李望宸说:“这篮子里是给你们带的吃的,省着点吃啊。”
汀兰掀开蒙在篮子上的布,见里面吃的不少,便问:“哇,好多吃的啊,道长你们是从哪弄的啊。”
澄凉帮她将东西给大家发下去,李望宸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不文亦武几人。
不文边吃边说:“哇,公子,你们昨晚真是惊险,还好有道长在。”
汀兰也问:“道长,公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澄凉说:“我心中有个猜想,打算一会去窕娘的墓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