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远驾驶着那辆低调而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向穆家大院。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在宣告着主人的归来。
车临近大院门口,厚重的雕花铁门自动向两侧缓缓滑开,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穆承远轻点刹车,车速减慢,车身平稳地滑进大院。
院子里的地面由整齐的方砖铺就,轿车的轮胎压在上面,传来有节奏的震动。他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向专门的停车区域。那里绿树成荫,旁边还精心摆放着几盆盛开的花卉,与冷峻的车身形成鲜明对比。
穆承远轻踩离合,车子精准地停入车位,车身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恰似一幅精心构图的画面。他熄灭引擎,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他沉稳的呼吸声。片刻后,他解开安全带,动作优雅而从容,伸手打开车门,长腿一迈,踏出车外,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似是打破了某种寂静的平衡。
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笔挺的深色西装衬得他气质冷峻,他沿着穆家大院那幽长的青石小径稳步前行,皮鞋踏在石板上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忽然,他那英挺的剑眉微微一蹙,眉心处瞬间浮现出一道浅淡的纹路,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他的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撩拨了一下,涌起了一丝难以抑制的不悦。这丝不悦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心湖,在他古井无波的心境里荡漾开来,但他多年来的涵养和在家族中练就的隐忍功夫,让他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只是那深邃眼眸中的眸光稍稍冷冽了几分,脚下的步伐也没有丝毫的停滞,依旧径直向着前方走去。
此时,夏景浩正站在不远处的雕花回廊之下,他那高挑而精瘦的身形被廊柱的阴影遮住了半边,却仍难掩那一身张扬的气息。见穆承远仿若没有看到自己一般继续前行,他的嘴角瞬间浮起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嗤,眼神中尽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挑衅。待穆承远走过他身前几步远后,他才在其身后拖着慵懒而又拖长的语调说道:“哟,这不是穆家大少吗?今日怎么有空回来?”那语调,像是一把尖锐的钩子,试图勾出穆承远心中的怒火。
穆承远仿若听到了什么极为刺耳的声音一般,原本平稳的脚步瞬间顿住,整个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在了原地。他缓缓转过头,冷冷地发出一声轻哼,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就如你所说,我是穆家大少,我什么时候回来,用得着你来管?”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深的反感,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两人之间那看似平静的空气。
夏景浩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笑话一般,仰头肆意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带着几分张狂与不羁。笑罢,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道:“还真把自己当成穆家大少啊!没记错的话,我也姓穆,我还比你大几个月。”言下之意,似乎在强调他也有资格在这穆家大院里耀武扬威,并不比穆承远逊色分毫。
穆承远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心生寒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字字清晰,仿若每一个字都是一颗沉重的铅弹,砸向夏景浩:“那请问你进穆家族谱了吗?”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磅炸弹,直击夏景浩的要害,让他那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几分,脸色也微微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想当年,穆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头其实早就有意要将他认回家族之中,并让他那原本漂泊在外的名字堂堂正正地被载入穆家族谱。只可惜呀,那时的他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际,心中满怀热血与冲动,实在难以忍受夏芳那令人不齿的卑劣手段。于是乎,在一怒之下,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了穆家这个庞大的家族。
如今每每回忆起这段过往经历,他都不禁懊悔万分。倘若当初他能够稍稍收敛一下自己那颗年轻躁动的心,沉稳一些、忍耐一些,成功地让自己成为穆家名正言顺的一员,那么现如今这整个穆氏集团恐怕就不会仅仅只属于穆承元一人所有了吧?而他那苦命早逝的母亲所遭受的冤屈和仇恨,或许也能早日得以昭雪报仇,他又何须历经如此之多的艰难曲折,白白浪费这么多年的光阴苦苦等待呢?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个一直以来都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还曾狠心抛弃过他们母子二人的所谓“父亲”,居然在迟暮之年突然之间良心发现,开始想方设法地要来弥补曾经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且极力渴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与宽恕。嘿嘿,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倒不如索性顺水推舟,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份令人感到无比作呕的亲情关系,以此作为手中有力的武器,去狠狠地给穆承远母子俩一个沉重的打击报复。
夏景浩身姿笔挺地站在原地,那原本就略显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冰冷的利箭般朝屋内的方向射去,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嘲讽。他那薄唇轻轻上扬,冷冷地笑了两声,笑声中似有冰碴,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耳。“快进去吧,今天他把手上的股份都转给了我,你妈还在跟他闹呢!”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穆承远。
穆承远本就冷峻的面容瞬间笼上了一层寒霜,他那英挺的剑眉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愤怒,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冰冷的审视。他冷冷地看了夏景浩一眼,那目光犹如实质,仿佛要在夏景浩身上穿出两个洞来。紧接着,他的双脚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快速地迈动起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快步走入屋内。
夏景浩直挺挺地伫立在原地,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地拽住穆承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地溢出一抹充满阴谋得逞意味的笑意,那笑容在他略显冷峻的面容上蔓延开来,犹如冬日里破冰而出的寒梅,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微微抬起下巴,用那仿佛能冻死人的冰冷声调说道:“总有一天,这里的主人只能是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与决绝,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穆宅庭院中久久回荡,似是对这片土地的一种宣誓主权,又像是对即将到来的权力更迭的一种张狂预告。
就在他的话音如同袅袅余音还未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时,他那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像是被突然唤醒的小兽,突兀地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声,紧接着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他不耐烦地伸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狭长的眼眸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那眼神中分明写满了厌烦与不耐,仿佛这个电话是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他此刻沉浸在得意之中的美妙心境。他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一丝恼怒地将电话接起,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悦:“什么事?”那简短的三个字,犹如三把锋利的刀刃,直截了当地斩断了电话那头可能存在的任何寒暄与铺垫。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他原本就紧皱的眉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一揪,眉心处瞬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那表情的变化仿佛预示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是什么好消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焦虑,嘴唇微微抿起,还未等对方把话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他的双脚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匆匆忙忙地转身,脚步急促而凌乱,像是有什么极为紧迫的事情在身后追赶着他,片刻间便消失在了穆宅那悠长的回廊尽头,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庭院,在微风中显得格外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