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台上的儿子身上,这一路斗将他看得十分清楚,特别是儿子与陈将军比斗的这一场,虽然儿子武艺精妙但完全不是他苏家的枪法。
虽然儿子说失忆忘记了,这月他也悉心教导过,可儿子的身体仿佛也忘记曾经修习过自家的家传武艺,一点肌肉记忆也无。
他虽然忧心儿子已经十四岁了,再从头修习枪法会不会太晚。可从今天儿子斗将的表现来看,完全是杞人忧天。
只是儿子使出的这枪法…………九江王皱紧了眉头,这枪法比自家武艺更刚猛豪横,他隐隐约约地也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九江王猛的攥紧了王座的扶手,用力之大让身边的沈晋文微微侧目。
对了,他见过的,是沈家的枪法!此沈家非沈晋文的沈家,而是大燕皇族的沈家。
在老九江王横守江州的他的少年时期,朝廷曾派遣过当时的老赵王前来支援。儿子今日使出的这套枪法,像极了老赵王当时使用的武艺。
可儿子是怎么学会天家武艺的,难道是长宁?不、不可能,九江王自嘲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与长宁已经成为了一对怨侣,但长宁爱他至深,绝对不可能教导儿子学习沈家的枪法。
就在九江王百思不得其解时,台上的沈唯真已是热身完毕越战越勇,这战斗的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了还是广安郡主的时候。
她大笑着向擂台下高喊,还!有!谁!?
台下的兵士们欢声雷动,高喊着世子喝彩。郑远终于被这一幕刺痛了眼睛,他咬牙卸掉佩剑走向校场跳上了擂台。
“咦?”沈晋文捋着胡须诧异地出声。“郑校尉的伤痊愈了吗?”
九江王被他打断了思绪,抬眼望去只见郑远已经抽了一杆木枪,站在了沈唯真的对面。
“远儿!”九江王失态的站了起来,他不是吩咐过远儿不可冲动吗,他伤了脑袋若是不好好休养万一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沈晋文侧目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些大老粗部将也三三两两的因为九江王的失态而互换眼色、窃窃私语了起来。
对于九江王对待郑远超出常理的关爱,沈晋文也很不解。作为苏凤清的老师,他在清楚不过这是怎样一个贴心的孩子。
但众人面前他不好多言,只能卷起手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九江王要赶下看台的行动。
“王爷。”他出声道。“既然已经上了擂台,若是不战而退,对郑校尉来说更难堪。”
沈唯真只见眼前一闪,郑远就跳上了擂台,她笑得更加狡黠。
虽然她不认识郑远,但从长宁公主与阿山的叙述中也摸清了郑远的性子。她一口气连胜十一人,连陈将军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她就不信激不起这郑远上台。
“哟~”她单手将自己的木枪扛在肩上,吊儿郎当的出声。“这不是被我一棍打成重伤的郑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