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你在上课时分心他想,心神全置于阁外?你可知人间春色虽好,却不及人之年少金贵?”
倾染闻言,略显愧色低了头,轻声道:“夫子教训的是,学生受教了。”
“坐下吧。”夫子轻声回。
接下来,夫子便继续讲起了当下的社会伦理、道德规制之学。
直到一整堂课程结束,大家都听的颇为认真。
特别是俞思思,整堂课竟然全都听进去了,只因她觉得夫子课前那句话说的极对:人间春色虽好,却不及人之年少金贵。
何况她自觉此刻之才华,比起其他同窗姑娘来,确是不济,她也确无理由不努力。
也正因如此,每当她听得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她都会于自己左手腕前狠掐一把,强迫自己醒神。
虽有些许自虐意味,但尚算颇为奏效。
至于她斜后侧的叶倾染,课程伊始便被夫子树了典型,他委实是有些委屈。但那又是夫子,且是自己第一日上课,他也不便发泄不满,便也只好忍了。
只是课中时分,他偶然发现一趣事,便是那右前排的俞思思,她为保持自己神思清醒,每每困时便会自掐左臂,来给自己小惩大戒。
初时他只觉此女无甚出彩之处,尤其上次于撷芳楼,他听见其与叶昭吵闹,当下便心生了怒气。只因他与似柔闲话,却被他俩搅了兴致。
彼时女扮男装的俞思思一脸恭敬向他道歉,加之似柔也在场,他的怒气不便发泄,便也就那般饶过她了。
此刻见她于堂上掐臂提神的神态,联想到那日她因那本《云泽山修道志异》与叶昭争辩,便觉此女十分蠢笨好笑。
须知那书本是他之前拿来垫桌角的,却被好事的叶昭非要讨去一观。这一观倒好,恰让他看清楚了此女几分真实造诣。
叶倾染心中这般思索之时,思思是丝毫未曾察觉的。她只觉今日与以往相比有些古怪,频频犯困打瞌睡不说,还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许是今日出门未看黄历不宜求学吧!
思思不敢多想,此刻她只觉左后侧那位大神似乎已认出了自己,她不便与之正面为敌。
遂,在下课声响后,思思便匆匆收了书本,迅速逃离了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