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天色黑的比较早,到晚上飘起了雪花。
温宿洗漱过后,门都不愿意出去,披着裴忱外套缩在床上。
蘑菇,不喜欢风,不喜欢虫子,不喜欢大雨。
温暖湿润松散的泥土,绵绵细雨,是蘑菇最喜欢的。
冰城冰天雪地,简直快要把他这颗蘑菇冻成冰棍。
睡袋和保暖衣都是自加热,但是温宿还是怀念裴忱的体温,还有强势的精神力。
因此裴忱一进来,便被温宿眼巴巴盯着,视线跟随裴忱移动。
“看着我做什么?”裴忱端着玩世不恭的笑,当着温宿面脱掉外套,“想和我一起睡?怎么黏人成这样?”
本以为这蘑菇能把自己羞死,肯定也不会承认。
温宿却出乎他意料,点头承认:“抱一下吧,疏导也没有做……那个,记得抑制剂。”
裴忱愣了几秒,嘴角轻勾,脱掉上身所有衣服,从行李箱拿出两支抑制剂,上床进睡袋。
温宿连忙往另一侧躲。
裴忱一把攥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磨温宿细腻的皮肤,“怎么又躲?不是你要抱吗?”
温宿挣脱不开,指尖都发热:“没让你,脱衣服。”
裴忱躺下,满脸自然:“那怎么办,我喜欢裸睡,而且裤子又没脱,已经很尊重你了。”
温宿再次刷新对裴忱脸皮的认知。
“蘑菇,到底要不要抱?”裴忱喉结滚动,“没有上衣,更暖和,不信试试。”
犹豫再三。
温宿还是躺下了,枕在裴忱胳膊。
忽然裴忱侧过身,双臂把他拥在怀里,顿时温暖包裹温宿整个人。
“疏导吧。”裴忱嗓音微哑。
菌丝乖顺地缠上来时,裴忱满脑子都是温宿的嘴。
软的,果冻一样,他亲过。
但是没试过含着糖亲是什么感觉。
温宿吃糖总是会用舌尖把嘴中的糖球左右推,如果接吻时像吃糖这样……
裴忱不敢再细想,后悔和温宿住一间屋子。
太特么煎熬!
疏导结束,趁温宿没有失去理智时,裴忱一针抑制剂扎在温宿小臂。
“痛……”温宿湿润着眸喊痛。
裴忱气息发沉:“下次我轻点。”
温宿疏导完就犯困,软绵绵地喊,“裴忱。”
“嗯?”裴忱一条胳膊还被温宿枕着,只能用牙齿咬掉抑制剂盖子,急匆匆给自己注射。
“我帮你了,你抱我睡……行吗?”温宿侧过身抱住裴忱,蓝色的发蹭着裴忱下巴。
听到裴忱呼吸不稳的一声“嗯”。
温宿没想太多,反手在睡袋里摸。
摸到环在腰间的大手,暖烘烘的,搭在自己小腹的部位。
莫名的,裴忱不想挪开,安抚般轻轻揉了揉,静静等温宿呼吸平稳。
确定他睡着了,裴忱额角青筋突突跳,俯身伏在温宿肩窝,克制地亲在温宿侧颈。
静谧的冰屋内突兀的响起野兽般隐秘的闷哼,厚重的睡袋起伏颤动。
嘴唇贴在温宿脖颈,裴忱紧张又亢奋。
蘑菇又香,又软,只需要躺在他身边睡觉,便能无限刺激裴忱的神经。
半个小时后,一切归于平静,温宿睡颜恬静美好,发丝软软垂在脸颊。
裴忱无声注视他许久。
总觉得,现在的温宿好像熟透的蘑菇,青涩褪去大半,软软的很好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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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裴忱的手搭在腹部,温宿不再被初期不适的症状折腾。
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还是在裴忱怀里。
温宿眼睛弯了弯,正要重新陷入梦乡,忽然恐怖的压迫感毫无预兆落下,恨不得将他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