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宿没有回答。
在裴忱以为这次又要被拒绝时,温宿接过手串,冰珠顺利滑进他细白的手腕。
裴忱愣了好久,忍不住笑了起来,向来很有攻击性的眼睛变得柔和。
温宿埋头夹菜,小声说:“我只信你这一次。”
碍于人多,裴忱只能克制地揉捏温宿的脸颊。
并且觉得这种好事,身为发小的江北行应该第一个知道。
毕竟手串江北行也做了,裴忱转头去找江北行喝,顺便刺激刺激他。
江北行压低着声骂他,哥俩好似的揽过裴忱,哐哐给了他两拳。
离得近的南新不堪其扰,挨着江北行感觉倒了大霉,偏偏跑也跑不了。
真吵。
南新烦躁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江北行悠悠地提醒:“这是我的酒杯。”
南新顿时感到嘴唇仿佛被烧着了似的面上不动声色放回去。
“抱歉。”
“没事儿,好喝吗?”江北行退出喧闹的包围圈,拿起南新方才用的酒杯。
酒杯在手中转了一圈,江北行作势低头含着南新喝过的位置,突然被拦下。
南新目光闪动,拧着眉:“我给你换个杯子。”
江北行笑了:“我不会嫌弃。”
南新不悦道:“我嫌弃。”
江北行愣了下。
南新注视他的眼睛:“我说,我讨厌这些暧昧的小把戏,江北行,适可而止。”
在热闹氛围中,大家都很开心放松,而南新的声音和眼睛,冷冽使人清醒。
江北行不在意他的排斥,反手握住南新手腕,“我和裴忱一样的混,从小两家大人怕极了我俩凑一起。”
南新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我俩性格有点像,想要什么,总是得拼尽全力都要得到,要不然你说说,你是讨厌这样的举动,还是我这个人?”
江北行嬉皮笑脸凑上去。
南新知道他不得到回答不会罢休。
不过他不喜欢说谎。
“举动,虽然现在同性是常态,但是我以后想找顾姣姣这样的女孩。”南新真诚回答。
隔了几个座位的顾姣姣狠狠抖了下。
人在椅上坐,锅从天上来!
“咋了姣姣?你也感觉这里冷气太足了是不?”旁边学员问。
顾姣姣苦恼扶额,叹气:“唉,怪姐魅力太大。”
“…………”
江北行听了也不恼,反而借着喝了酒更加不要脸,压低了声:“嫌不嫌弃这件事,你嘴上说说没法让人信服。”
“映雪城里,咱俩亲过三次,到现在我嘴都有点疼,你咬我。”江北行摸摸嘴角。
南新险些气的发笑,警告他:“你敢说出去,死定了。”
“和我试试。”江北行倏地打断他。
南新:“什么?”
江北行:“半个小时后,和我出去,试试。”
南新起身想走,被江北行摁在座位上。
“说不过就跑算什么?”江北行轻嗤,“不是说嫌弃我,那我们出去试试,你如果还是嫌弃,从今以后我不缠着你。”
“敢吗?”
“南班长。”
哪怕知道他在用激将法。
但这么多年枯燥暗淡的生活,忽然多出江北行这抹烦人却绚丽的色彩。
南新还是清醒着中计了,“可以。”
大包厢里三桌人确实吵闹,不过经过快一小时勾肩搭背拼酒闲聊。
16班向来腼腆的植物,现在被一班学员感染的属实有些狂野。
温宿眼神惊恐的看着余晚一脚踩椅子,仰头无比豪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