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个陆天明就像自己的克星,年底才做首辅,每件事都能折腾进来。
韩智文躬身对众人解释了一遍过程,如何发现异常,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句会咬人的狗不叫,校尉好像都听懂吴惟华是逆贼。
定国公立刻对张维贤拱手道,“公爷,显然查抄丰城侯、定远侯、武靖伯都是幌子,为的就是恭顺侯这位胞弟主动送上门。”
张维贤摇摇手,示意现在不要开口,等结果再说。
后院惨嚎声不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府外又回来一队校尉,抱着信件和账本,还有一堆军械,拖着几具尸体和受伤的俘虏。
骆养性气喘吁吁出现,对众人拱拱手,“陛下圣谕恭顺侯阖族下狱,锦衣卫到外庄缉拿,没有遇到抵抗,城内两个店铺反而有十多人持械抵抗,校尉又阵亡四人,两个店铺里的伙计掌柜不是京城人,登记乃京卫军户,全是假名。”
周延儒冷哼一声,“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京县衙门,你们全部渎职,出现如此逆贼,还得皇史千户自己动手,若非陆天明,他们是不是还要行刺中枢大员。”
都察院闵洪学拱拱手,“周大人,下官还是到中枢衙门为好,都察院可能需要派很多御史配合监督。”
这是正事,周延儒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把握。
英国公对骆养性问道,“上次是弘仁桥货栈,这次是京城两个店铺,恭顺侯就这两个店铺,还是有其他商号?”
“回公爷,吴家的确不走商,也不知他为何与东虏勾连。”
门口响起陆天明淡淡的声音,“因为他家不靠走商赚钱,纯粹的探子。”
众人看着陆天明疲惫揉眼进屋,英国公立刻问道,“有什么收获?”
“没有,把恭顺侯放了吧,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侯府也不大,他哪有多余的银子。”
“恭顺侯下狱乃陛下旨意。”
“下官可以担保,一会要审吴惟华,还得恭顺侯来审。”
房间一静,周延儒开口道,“骆指挥使,那就把恭顺侯带过来,本官不为他担保,但可以信陆千户的眼光。”
骆养性立刻拱手离开,陆天明在外面看书时间太长,这都午时了,挤眼看着众人,从胸口掏出一份账本,“诸位大人谁认识?”
韩智文拿到手里先交给英国公,然后给周延儒,很快传了一圈,齐齐摇头看不懂。
陆天明叹气一声,对梁廷栋拱手道,“梁大人,别人可以看不懂,您怎么看不懂呢?兵部八个郎中,两人是东虏的探子,四个员外郎,一人是探子,十六名主事,四个是探子。”
梁廷栋脑子都没过,立刻反驳,“胡说八道,无凭无据别栽赃。”
陆天明大怒,拿起账本直接哗啦扇脸上,“梁廷栋,这就是名字,他们把辽西、登莱、蓟镇、宣大的驻军和粮饷情况出卖的干干净净,恭顺侯无罪,你兵部尚书得去死,大明多少百姓和士兵被你们害死了。来人,把梁廷栋叉出去用刑,这么多人谋逆,尚书怎么可能不知。”
“住手!”周延儒大吼一声,转瞬觉得这两字对陆天明无用,立刻站到梁廷栋身前,“陆千户,审大员需圣意,你应该拿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