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自学中医,药材方剂还有针灸,都懂一些,至少小病小灾的,能自救。
长到十几岁,惜宁被养成个细皮嫩肉,流光溢彩的美人儿。
赶上大选年,常有家乐滋滋地送她去参选,最不济,也得进阿哥府里做个格格吧。
偏惜宁不知道在花园里碰了什么花草树枝子过敏,脸上长了一脸红疹子,大选第一关就被刷下来。
送回家后,祖母天天指桑骂槐,说惜宁阿爸娶个汉人女子,就一张脸狐媚子,啥用场都没有。
生个女儿连张脸都不顶事,关键时刻掉链子。
白瞎了这么些年的米粮,养菩萨似的养出个金贵人儿,屁用都顶不上。
常有家也是正经八旗出身,吃朝廷禄米,奈何旗人不能经商,没门路又没本事,文不成武不就。
靠着朝廷那点禄米,到常有这是第四代,渐渐地一家子都吃不饱。
常有长得好看,人高马大风流倜傥,偏一张脸俊俏得像唱戏的花旦。
惜宁阿娘吴氏那时家里还富裕,父亲三十岁上中了两榜进士,家里拿钱打点,留在京城做了个八品小京官。
吴家看上常有家满人身份,加上常有相貌堂堂。
惜宁祖母看上吴氏父亲有前程 ,嫁妆丰厚,皆大欢喜成就一段姻缘。
哪知道婚后不过十年,吴氏父母双亡,别说拉扯常有一家,连惜宁舅舅也沦落到给人做账房谋生。
就剩下惜宁参选入宫一条路了。
惜宁落选后,家里乱成一锅粥,她也再不是众人眼里的香饽饽,被呵斥着去干粗活。
谁料到峰回路转,常有因为好相貌,被一个满族老姑娘看上。
那老姑娘长相差了些意思,偏眼光还高,二十多岁了还待字闺中。
家里父亲哥哥都在京郊大营里任着职,说只要常有娶那老姑娘进门做正妻,就找门路让他去巡防营当差。
祖母逼着惜宁阿娘吴氏做妾,好风风光光接那满人姑娘进门。
吴氏虽秉性柔弱,却自持家风严正,父亲还是两榜进士,怎么肯自堕门风做妾?
带着四个儿女自求下堂,惜宁祖母求之不得。
吴氏领着惜宁姐弟四人投奔她舅舅,可舅舅也不富裕,靠做账房的一点俸禄养活妻小。
舅母整日里打鸡骂狗的,吴氏躲在厢房里抹眼泪。
惜宁原本穿过来,就做着自谋生路的打算。
奈何祖母把她关在家里备着选秀进宫,看得严严实实的,不怎么让出门。
这到了舅舅家,虽然被舅母嫌弃,好歹有了些自由。
惜宁做了些绣品,送到绣铺里想换些钱 。
可绣铺里都有专职绣娘,见她来兜售就赶苍蝇一般,生怕被抢了生计。
她只好在巷子口摆个摊子卖,倒也能卖几个钱。
大户人家自然看不上,街坊里小姑娘小媳妇的,见帕子头巾小荷包都绣得精致,喜欢得不行。
惜宁又卖得便宜,一时竟有了些声名。
附近几条街的女子都来买,还提议她去东市里弄个小铺面,慢慢把生意做大。
惜宁抿着嘴笑,她自然是这般打算,只是如今挣的铜钱要交一大半给舅母,得过些时日,攒下本金才好行事。
可没多久她就被几个地痞流氓盯上了,某天她落了单,被拖到巷子里差点给祸害了。
还好有个街溜子认识达康,跑去吴家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