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出来福晋不喜欢惜宁,就想拿四阿哥做筏子,让惜宁犯个大错,让福晋打板子赶出去。
十四爷许久没出声,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小人,暗地里搞些害人的勾当!
自出宫开府以来,爷就严加训导,绝对不许自家府里也出现那种蝇营狗苟的事情。
最初一两年,打杀了好几个刁奴,府里才形成一派清明气象。
别的不说,十四爷府里就从来没夭折过孩子,可见他治理后院手段不一般。
这一两年他没怎么盯着,竟然出这种幺蛾子!
四阿哥是爷的子嗣,皇家血脉,岂能容许这等贱婢当做争夺私利的工具?
惜宁虽身份卑微,可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福晋都知道看他的脸色,不敢轻易动手,这姓许的刁奴,哪里来的胆子!
要搁前些年,十四爷当夜就几十板子下去,把人扔出府去了。
如今他也经历了些风浪,脾气收敛了些,咬着腮帮子,忍了胸口这一股怒火,起身往后院去。
刘喜也不敢多问,只轻轻地在后面跟着,连脚步声都不敢放重了。
走了没多远,他看出来了,爷这是往惜宁姑娘那边去呢。
刘喜微微吐了口气,还好,爷大概是不打算今夜雷霆闪电了。
惜宁下午被大格格带回小院去,侧福晋便让玉溪送了青草膏来。
“侧福晋说,让惜宁姑娘先上药,好好歇会儿,不用着急回去,与大格格玩会儿再说。”
玉溪恭恭敬敬地传话,她知道惜宁是侧福晋家里送进来的,算是自己人。
惜宁虚弱地笑着道:
“今日多谢侧福晋了,这会子也没法去请安,等回头事情过了,奴婢也好一些,再去谢恩,还请姐姐帮我转达。”
玉溪抿嘴笑了笑,又对大格格说:
“格格,咱们先给姨姨上药好不好?”
大格格猛点头,齐嬷嬷和玉溪一起,给惜宁把裤腿卷上去,好家伙,从小腿到膝盖,青肿了一片。
玉溪帮着惜宁把药涂上,又轻轻按摩了一会,让药物吸收,嘴里安慰惜宁道:
“姑娘放心,这青草膏最是管用不过了,我们侧福晋逢年过节地,去宫里连着跪好几天日就靠夜里回来抹这个,膝盖好着呢。您这啊,看着青肿得厉害,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就下去了。”
她心里也知道,侧福晋进宫跪着,那地上都是有软垫的,裤子里还要绑上几层。
岂能和惜宁今日在夹着鹅卵石子的青石路上跪着的苦楚相比?
侧福晋知道惜宁没经过宫里敲打和训教,怕她委屈不平,反而哭闹起来,无罪也变有罪,特意让玉溪多提点她几句。
哪想到这惜宁竟是个通透的,脸上半点委屈也没显露出来,还连连笑着说:
“真是的,怎好劳动姐姐,让奴婢自己来吧,今日原是奴婢的不是,在花园里走得太急了,竟然没看见四阿哥……原就该跪着请罪的,倒是连累了侧福晋。”
玉溪见她知道事理,与齐嬷嬷对视了一眼,便笑着起身道: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侧福晋那也离不开人,姑娘在大格格这多歇会吧,主子爷要不了多会儿也就回府了。”
惜宁知道侧福晋这是有意让她在大格格这儿先避一避,等着十四爷回来,也有人替她主持公道。
要是福晋一时怒了,将她拿去问罪,大板子打下来,十四爷回来也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