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压抑的气氛,仿佛一切都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须臾,他在墙上敲了敲烟袋,惜字如金道:“听你的。”
徐氏不意外他的反应。村里人都道她过的好,男人什么都听她的。
其实她也是没办法。男人除了干活,什么也不会安排,里里外外都是自己操持。
有道是管家三年猫狗都嫌,管的多了心力交瘁。偏偏自己不能对外人诉苦,那些人只会误会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家里现在有良田11亩,旱地3亩,银子90两,铜板189个。鸡20只,存粮100斤。我打算留下村东头小拢坎上那2亩良田,银子留30两,鸡5只,存粮留40斤。
余下的三房平分。屋子就不分配了,维持原样。将来谁愿意给我们俩养老,我们名下的财产也归那一房,你看如何?”
乔正国用个细竹篾摆弄着烟草,又吸了一口烟嘴,确定烟草着了后深沉地回道:“听你的。”
徐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自己都多余问。大事小情从来不操心,得罪人的事情都是自己冲在前头。
“其他个零碎东西晚上喊他们再定。既然决定分家,那就把族长喊来吧。再让老大打点酒去一趟里正家里,请里正再跑一趟衙门将文书烙了印。明儿就把这事定下来。”
“好。”
徐氏:“。。。。”
晚上,所有人都被叫到堂屋。乔时朗抽抽噎噎的手还摸着屁股。乔万石下午知道了事情经过,向来疼儿子的他狠狠给揍了一顿。
被偏爱的人终于知道慌了。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阿奶,那目光里充满了乞求与期盼,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他渴望阿奶还能像以前一样,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然后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然而,这一次,阿奶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徐氏看了看他撇过头不说话,也伸手阻止了乔老二开口。见人都到齐了,开口道:
“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叫你们来。其他不必多说,只是商量下东西划分。我和你们爹商量过了,我们老两口留2亩地、30两银子、5只鸡、40斤存粮。剩下的你们均分。
房子还按目前的分配不改了,至于你们拿了银子后要不要再起房子我们也不过问,自己小家商量好就行。
我们老了,腿脚不如你们年轻,那2亩地我做主要了村东头小拢坎的。其他锅碗瓢盆、锄头镰刀这些,有多的就分掉,不多的就轮流用,或是自己掏银钱买。
总之,往后大家凡事靠自己,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每年每家给我们老两口1两银子加50斤粮食的孝敬。你们有意见吗?”
乔老二早就着急了,“娘,您这是干嘛呀。时朗有错我已经打过骂过了,您老消消气。千万别和他计较。
他还小,根本不知道那几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就胡乱用上了。
是儿子没教育好孩子,您有气就打我骂我出出气,儿子绝无怨言。”说完低下头,认错态度非常积极。
徐氏不为所动,她打定主意要分家,那就谁也改变不了。多年掌家,早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