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还看了看许凡钓箱里面的黄鳝泥鳅,但个头没隔壁靓仔的大,大爷缓了一下还是去靓仔那买了。
这两货也是精明,看大爷掏钱这么利落,那一斤三的黄鳝竟然开价500。
“好家伙,当面把人当水鱼。”许凡挑了挑眉心里暗道。
不过大爷脸色都不变一下,让靓仔拿袋子装起来利落的给钱。
其他摊主见有这么一个财神,都连忙招呼大爷过去他们摊位看看东西。
“好东西果然不愁卖!早上村长还说两百卖他,这不是扯犊子吗。
老表,你收金刚藤吗,我去搞给你。”靓仔看着大爷离开,转头兴奋的跟许凡倒逼两句。
“我都是拿来搭配着卖的,碰运气。
你拿去药房问问他们收不收。我收就砸我手里了。”
“哎!没想到这么个东西弯曲起来就能卖100块,果然赚钱是得有路子。
不然就是白忙活。我爸耕田半年都没有我这几天赚的钱多。
他还说我整天吊儿郎当,不是抓鸟就是摸鱼。
抽我买的真龙就一声不吭。”
“可不是嘛,昨晚吃黄鳝吃的麻麻香,还喝酒!那时候怎么不说我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嘿嘿……老一辈人都这样!”许凡附和一声。
可能是刚才一条斤级黄鳝卖了500块钱,让这两靓仔有些飘了,都不把家里的老子放眼里。
这种心理许凡老懂了。
年轻那会看上父母,觉得父母没本事,但随着年龄增大,很多人就会发现,自己这个年纪,比起年轻那会的父母还要不堪。
自以为长在春风里活在红旗下,接受了各种信息和思想教育。
但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不会人情世故,村里有事也不会办,帮不上什么忙。
在外混多年,也没混出个人样,尤其还是单身且负债累累的。
往回看,在父辈二十多岁的时候,基本都可以挑起家里的大梁了,很多人都是有一两个孩子。
娶了老婆,养了孩子,还得供孩子读书,然后还建了一座房子。
这些数下来,再对比一下现在的年轻人或者青年人,那是大大的不如。
积极干活这方面就有很大差距。
反正许凡就见过很多干活特别拼的父亲,一帮男子扛水泥竿、钢铁上山顶搭建输电塔。
一帮人脸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都咬着牙一步步往山顶挪动,也就是为了几百块钱,买两斤肉回去给孩子老婆吃。
放现在,几百块钱让年轻人扛水泥,就算你想去扛,那也扛不动。(不信的可以挑两桶水上肩膀。)
靓仔盆里的河虾非常不错,问价的很多,但买的人却没几个。
因为靓仔报价是110块钱一斤,这价格让许凡都震惊了一下,这东西水产店卖的基围虾才45块,罗氏虾55,这河虾竟然能卖110。
真是有点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看别人小的才35,个头大的才60,你这个110有点吓人喔。”许凡这边卖的差不多了,最后一点写了一个牌子一桶80块钱,抽空跟靓仔聊天。
“你不懂,这家伙补钙,合适小孩哥和老人吃。
这么大个头的河虾这条摆摊的都没有我这个货色好。”
“也是!你这虾确实好。”许凡嘴上说着,心里又多了一份养河虾计划。
“你们饿了没,帮忙看一下,我去打粉来吃。”
“早饿了!帮忙打两份扣肉粉过来,加点泡椒,你不说我还没觉得饿。
早上收了笼就往这里赶,生怕没占到摊位。”
“行!我去打粉。”
集日的粉店也是热火朝天,吃粉都得排队,一盆扣肉轮到许凡的时候就剩下几个比较肥的,只好挑猪脚和卤蛋吃。
小镇除了没有大型商超,没有电影院、网咖外,生活在这种小镇身上有点存款,那生活还是非常惬意的。
听着家乡的话音,吃着家乡的味道,碰见唠嗑谈八卦,简直不要太舒适。
不过这仅限于有钱人,农民、打工仔、学生仔,这小镇就像是一座牢笼,留给她们的并没有多少舒适。
城镇人口流失严重,农产品本地消化不了,拉到县城,县城那边也吃不下。
很多农民拉到镇上卖的农产品的价格都被压的很低,收菜贩子以几毛钱的价格拉走,转手到各个摊位,价格就是三五块钱一斤。
自己摆摊零售的,也能卖一两块钱一斤,但得从早上守到傍晚,有距离远的,也有需要坐船的,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守摊。
基本是到了临近中午或者下午,收菜贩过来再压一波价全部买走。
就拿西瓜来说,有个大叔在河堤那拉了一车西瓜摆地上卖,镇上就这么多人,能买的两块多钱一斤西瓜的人不多。
卖到后面你也不可能安排车拉回去,只能低价卖给别的贩子或者档口。
“种菜种瓜不太行啊!
太卷了。
种些自己吃还行,种来卖就免了。”
打包着河粉一路走向河堤那边,这路两边都是卖蔬菜瓜果的。
豆角每个农民都挑了满满两担,还有番茄,茄子,这些都是拿箩筐装的,堆七八个箩筐。
靠散客来买,那根本就卖不动。
回到摊位的时候,钓箱里面的鱼货都卖掉了,靓仔递给许凡80块钱,再加打粉的24块。
“对了!先前买你金刚藤那个大爷回来找你了。
说是还要一些金刚藤的根和茎。要多少他没说,给你留了个电话,你记一下。”靓仔放下粉拿手机给许凡读了一个号码。
“得!这是顺手的事情,叫我钻山找金刚藤那还是算了。
满山芒草,天气这么鬼热,狗都不去。”
“嘿嘿嘿……我也觉得!”
靓仔都笑了,想想那画面就很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