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桂花树下已经有丫头点了灯挂在树枝上,这是楚瑾虞吩咐的,她喜欢自己院子里亮堂堂的,晚上进了院子也能看得见亮,要是王爷偶尔过来,也不必担心没有人为他照明。
夜澜沧坐在桂花树下,丫头为他沏了茶,备了点心。
已经是九月的深秋了,夜凉下来透心一样,舒沫鸢拿了他的披风站在他对面,隔着一张石桌子,却没有再近一步。
“王爷,夜凉了,请注意身体,披上吧!”恭恭敬敬的一声王爷,保持着原本的距离。
“回来了?”夜澜沧看着她,语气像这夜一样凉薄,没有了以前的温度。
“是的,我想了好几天,还是想回到王爷身边,好好伺候王爷和公主,等待太后娘娘大寿,王爷给我安排更好的亲事。”
舒沫鸢像一匹被驯服的野马,对着夜澜沧服服帖帖,进退有度,虽然和以前一样知冷暖,懂进退,但是总让人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可能真的想找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像灵熙公主一样被人疼爱,被人保护吧!
“嗯,那就好!鸢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之前的事情吧,只是我的书房、卧房、密室,以后你都不必再去打扫了,我自有安排。”
“好!”舒沫鸢答应得干脆,只是藏在披风下面的手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隔着桌子把披风递到他手里,那双手上的温度与他的人一样温暖的是别人的心。
舒沫鸢转身,走出了怡心院,无声的泪悄然滑落。
门从里面打开,楚瑾虞披着衣裳走出来,看着院子外面远去的背影,问夜澜沧。
“刚刚谁来过?我好像听到有人和你说话。”
走到他身边,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夜澜沧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摸了她湿透的头发,“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会着凉的?”
运起内力,给她烘起头发来,这就是有内力的妙用,一点都不浪费。
“是鸢儿回来了。她说愿意在我们身边,等到我们给她安排婚事。”一边给她梳理头发,一边回答她的问题,倒是没有隐瞒。
“哦。”楚瑾虞扯起嘴角,冷然一笑。
刚刚那些恭敬的表现真的是她诚心实意的吗?据她的了解,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呢。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只能小心点。毕竟她在夜澜沧身边这么多年,一直照顾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至于逼着夜澜沧要求她离开王府。
这种事情她楚瑾虞也做不出来。
“那你以后离她远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看着这小女人为自己吃醋,夜澜沧心里欢喜。其实自从早上遇到乐天,他就体会到了那种吃醋的感觉,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要表现出来对她的占有,何况这个小女人呢。
在爱情面前,大家都是俘虏,都是自私的。
这时候青枭走进院子,看见楚瑾虞坐在爷的腿上,脸上有点囧,连忙转身过去。
楚瑾虞也不尴尬,过了太后的大寿就是他们的婚期。她看看夜澜沧,这家伙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送茶水入口,这心理素质比她还过硬,佩服!
“青枭,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楚瑾虞开口,也不起身,只有别人来习惯她的,没有反过来的说法。
青枭转过来,不敢正视他们,低着头看地面,“王太医给乐天看过了,说他脑后受过撞击,应该是瘀血阻塞,压迫了经脉,导致他现在痴傻。”
“哦?那他有没有说怎么样才能使瘀血化瘀?”
“不确定,没有法子,要看乐天的造化了。”青枭重复王太医的话。
“切!老顽固!乐天呢,在干嘛?我去看看他。”
说着就从夜澜沧腿上跳下来,说走就走,却被后面的手一把拽住。
“乐天吃过晚饭,已经睡着了。”青枭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一对主子真是不顾他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