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皇宫。
杨广坐在床榻边,身后一位妃子穿着一件绣着金花的肚兜,倚在杨广身后,为这位皇帝陛下按摩肩膀。在床榻前三米处另有一层白纱垂下,外边人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模糊人影。
一位侍卫正低头向杨广汇报消息。
杨广静静听手下将消息说完,沉默半晌问道:“如此说来,云爱卿竟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道高手?”
侍卫没有回应,作为伺候这位皇帝的老人,他们清楚这位陛下的性格,那是高傲到自大的程度,听不进其他人的意见,如果自己接口,多半会受到训斥。
杨广思考片刻,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小子倒是好运气,竟然让祖母看中了,嘿,做小凤凰儿的师傅,就不知道有没有这福气了。不过这小子如果真成了小凤凰的师父,倒是不好拿他当枪使了。”
杨广抬起龙首道:“一会独孤信必会向朕复命,你告诉他,所有事情朕已知晓,不必再说。后面要做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那侍卫道:“臣按照计划行事。”
杨广挥挥手,侍卫躬身退下。
一丝冰冷的笑容从杨广嘴角扬起,这位至尊寻思:”这些世家最近蹦跶的有些过头了,真当朕不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个腌渣事吗?正好朕借这一次由头,拔掉那几个蹦跶最厉害的两个世家,只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这些家伙应该停止动作,明年远征,后方也能安稳下来。”
“陛下,在想什么呢?人可都走了好久了呢?还不陪人家玩呢?”身后响起美人的娇嗔。
杨广哈哈一笑,心怀大畅,作为皇帝谁又有人明白他的难处,外有敌国不臣,内有世家门阀制衡,他这么一个英明神武、功盖三皇五帝的大隋天子为了这江山社稷每天也是操碎了心,偏偏下面还有一些蠢货跳出来给他添堵。这不是逼着他杀人立威吗?
反手抚摸在美人柔软的腰肢,杨广不由感慨还是美人好啊,如果不是这些各具特色的美人编织的温柔乡,他都不知道如何令自己振奋起来。不过美人太多也不好,腰有些受不了,哎,世人都说做皇帝好,他们又哪里明白朕的痛苦。
独孤阀自傍晚开始,对着府外的大门便破天荒长时间开启,不时有穿着官员服饰的人员自轿中下来,进入大门,这些人都是独孤家主脉的子孙,也就是独孤峰这位阀主这一脉的血脉子孙,独孤家这些年在独孤峰的领导下发展的极为兴旺,独孤峰本身就有五子二女,而对于他们这种顶尖世家,家族子弟如果没有太过突出的天赋,那只能入朝为官了。
按理来说这些当官的官员应该天天忙于政事忧国忧民的,问题是这些独孤家子弟因为家族原因,自然官位都不小,因此那些底层繁忙的工作对于他们自然绝缘,因此就有了大把时间。
至于应酬,这个肯定少不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们是独孤家的子弟,只有别人巴结他们的份,哪有他们巴结别人的事,因此应酬虽有,却少。因此闲来无事下,主脉这边五位男性便给独孤家主脉添丁增寿,到了如今,第三代的独孤家子弟已经有六十二位之多。
这还只是单单指的主脉,如果算上独孤家的支脉,那数量绝对令人瞠目结舌。
虽然第三代中出现的武者数量稀少,不过都是从政的好手,毕竟是经过精英教育的人群,光这些人手中握着的权力,便已经是一股骇人的力量。
由此可窥见世家大族对于国家权力的掌握何等惊人,也难怪即使以杨广的聪慧和狠辣,也不敢随意对世家大族出手,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意捅了马蜂窝罢了。
云行烈此时立于独孤家后院,按道理来说他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进入主家后院的,这于礼法不合,但他身为独孤凤拜师的对象,自然需要来到独孤家的祠堂外,由尤楚红昭告祖宗的。
云行烈虽然感到有些离谱,却也对世家大族的礼仪有了新的认识。
晚上七点,祠堂内香火缭绕,尤楚红一身黑色诰命服,带领独孤家主脉一共八十五人在祠堂中向祖宗陈述。云行烈因为是外人,在祠堂外等待独孤家昭告祖宗仪式结束。
足足有三十分钟,祠堂门才打开,由尤楚红和独孤峰带领,一家子浩浩荡荡出了祠堂。
今天晚上独孤凤一身红衣红袍,弄的仿佛是嫁人的新娘子,跟在尤楚红身后。
尤楚红亲自上前,牵起云行烈手,带领一众独孤家人行至二进门内的内厅,尤楚红亲自将云行烈领至左手首座坐下,并让独孤凤端茶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