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玄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云行烈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西门剑法。”他继续道:“自从修成西门剑法以来,你是第一个能破开我剑势的大宗师,逼得我不得不施展仁剑。武尊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两日前,我差点在大宗师手中受到不可痊愈的精神创伤,这仇怨却是无法轻易放下。”
毕玄平静道:“仁剑?确实是巧妙的绝技。哼,我手下亡魂无数,人人都想寻我晦气,不差你一个。你的西门剑法本座已有破解之法。若你以为这仁剑能护你周全,最好做好败亡的准备。”
云行烈抬起长剑,凝视锋利的剑锋,淡然道:“西门剑法九剑破军,仁剑护身,勇剑斩敌。希望大宗师不要让我失望。”剑锋上剑芒闪烁,两人同时催动体内真气,准备开始第二回合的决战。
此时,站在高处的杨广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大喝一声:“住手!”他大手一挥,御林军立刻如潮水般涌入。顷刻间,台阶前后被大批披甲执锐的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手中长枪齐齐对准云行烈与毕玄,杀气弥漫。
云行烈与毕玄对视一眼,心中明白,此战已无法继续。
毕玄朗声一笑,向杨广拱手道:“陛下,中原果然是人杰地灵。这位年轻人以宗师之身便能与本座抗衡,不落下风,实在了得。今日,毕玄可谓大开眼界。”
杨广凝视着毕玄,对于这碍事的大宗师。他自然巴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尤其有云行烈这位大敌在侧的情况下,他有很大把握能将毕玄留下。旋即想到毕玄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其近在咫尺的威胁,这位骄傲至极的暴君最终还是在绝对实力面前妥协了。
杨广微微一笑,道:“大宗师过奖了,云爱卿不过是我大隋的一位年轻官员,平日里舞刀弄枪有些本事。朕看重的并非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文治。至于此次比斗,大宗师断其长剑,已是胜者。来人,赏金百两。”
立即有宫人端着以红布盖着的托盘,走向毕玄。
毕玄摆手拒绝,朗声道:“本座震断了云大人的长剑,云大人却以半截剑身震退了毕玄,此战不过是个平手而已。可惜陛下过于爱惜我们,否则定能分出高下。”这位大宗师心中不快,最终还是将不满表达了出来。
云行烈见无法再战,坦然说道:“再打下去,我确实大概率会败,但大宗师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成败胜负无所谓,这次一战,我已大开眼界,明确了与大宗师的差距。下次再遇,定要与武尊分个高下。”
说完,他向杨广行了一礼,从容穿过御林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他再次坐下时,周围众人看他的目光已完全不同。
毕玄啊,大宗师啊!这位云大人竟然敢正面挑战大宗师,不仅在众目睽睽下打了个平手,还展现了毫不逊色的实力。这意味着什么?那是绝对的大宗师之资啊!
人们看向云行烈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敬畏与惊叹交织其中。
杨广目送云行烈回到座位,内心满是震动。他没想到,这位云爱卿竟然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居然能与毕玄正面抗衡这么久。如果不是手中长剑只是凡铁而非宝剑,今天这场比试还不知道要打多久。不过,考虑到毕玄的可怕实力,最终获胜的恐怕还是毕玄。
然而,即使如此,云行烈的价值已截然不同。一位能够与大宗师抗衡的人物,已经值得重视,何况他还如此年轻,未来未必不能再进一步。若中原出现两位大宗师,突厥也好,高句丽也罢,岂不都是覆手可灭?
想到这里,杨广心中明了,对于眼前这位云爱卿,自己的态度必须有所改变,绝不能再将他视作消耗品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