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月倚靠在自己的桌子上,默默的注视着这两个人。余方朔看着他,露出一个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人,心里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叫余方朔,这次,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了吧。”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男孩转过了头,正当余方朔以为自己又被忽视了时,就听他淡淡道:“解景河。”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不能离开秦岭吗?”余方朔搬了椅子过来坐在了他边上,压低声音道。他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个俗人,更不像是一个大学生。
上一次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他在那个地方住了好久好久,与世隔绝。这样的人,根本不像是上过学的知识分子。
这一次解景河没有给他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起身离开了。余方朔看着他走出宿舍,撇了撇嘴,心想:果然还是很冷淡啊。
虽然这么想,但不得不承认,在刚才看见他时,余方朔心里是极其轻松的,就像一颗悬坠的巨石,终于落地了一般。他吐出一口气,回身去收拾自己刚拉开拉链的包,已经忘记了宿舍里其实还有一个人。
余方朔还在琢磨等会儿是先去搬快递,还是先去买药,戚小小那边他估计还要一会儿,可能得等一会儿。正想着,他腰上就搭上了一只手,耳侧传来江泽月阴恻恻的声音。
“一个刚见面的人也能相谈甚欢,怎么到我这就不闻不问了?”他掐了一把余方朔的腰,这一举动直接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余方朔推开他躲到了一边,犹如临敌一般的看着他。
“我说你是不是闲的?从杭州追到北京,我上学你也不放过我?”他随手捡到一个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朝着江泽月面门扔了过去,江泽月一下子接住,歪头一笑:“我不闲,但为了你,在忙我也能来,感动吗?”
余方朔骂了一声有病,转过身好像是不打算理他了,但是很快又拿了一个更大更重的东西砸了过来。江泽月躲过,看着眼前这只炸毛的小猫,露出了戏弄似的笑容。
江泽月肯定是对许明一的记忆动了手脚,凭他锁罗冥王的本事,这一点倒是丝毫不令他感到惊讶。但是余方朔感觉,江泽月来这里肯定不只是因为他,否则根本不用弄一个身份,一只鬼而已,想进来岂不是很容易。他来这里还有什么目的?刚好解景河也在,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整理东西的时候,江泽月无时无刻不在献殷勤,连许明一都看傻了,看看那边被烦的不行的余方朔,再看看孤独的自己,心都凉了一半。余方朔看着江泽月帮他把鞋子一双双码好放进柜子,认真又安静的样子,好像又让他看见了那个江小哥的影子,很是纳闷。
这人不久之前还像个神经病一样,抓着他的领子逼问要挟他,现在是怎么了?
“许明一,我先走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余方朔晃了晃手机,就出了宿舍。刚走到楼梯口,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他面露一阵无语。果然,那个令他头疼的声音很快就出现在了他边上:“去哪儿?一起啊。”
余方朔转头看着他:“我去跳楼你要一起吗?”江泽月站在他边上,点头道:“行啊,反正我无所谓,你死了刚好把你带回去。”
余方朔翻了个白眼,摇着头就往楼下走去。这人已经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和他会有什么好说的。
他在手机上导航了很久,找了一家最近的药店,江泽月自始至终就在身后跟着,看他进了药店,不知怎的,没有跟进来。他拿了药单给店员,又买了一些寻常的感冒药,用来做掩饰,前前后后又是一笔钱。
余方朔付款的时候,手都有点抖,出了店更不敢看手机余额。心里估摸着自己的存款,就看见江泽月站在店门口看着他。
“看什么?还不是拜你所赐。”余方朔头也不抬,打开了手机微信,给余岑发过去了问候的消息。他不是会自我感动的人,病的事他还没告诉他们,但也不能一直瞒着。
他在想该怎么和他们说,就听江泽月在一边问道:“疼不疼?”
余方朔看向他,眼神怪异的打量了半晌,好声没好气道:“废话,你他妈天天咳血试试看。”还好意思问他疼不疼,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真想现在把他塞进旁边的水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