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调查了这件事情,就不会一点想法都没有。江泽月,他是为了帮我才离开了,他的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理。”余方朔一脸正色的看着江泽月,江泽月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方朔知道,江泽月现在的所有注意力只会在江北城身上,不会多管闲事。而且他之前就感觉到了,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莫名的对对方怀着很大的敌意,如果不是真的到了紧要关头,他也不会让江泽月帮忙。
气氛有些紧张,唐叶就问千允默:“解景河是谁啊?”千允默站了起来,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到了,就先走了。”说罢,他拉上唐叶就离开了宿舍。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千允默听到江泽月道:“你不该跟他扯上关系。”
“他们的事情太麻烦了,我可不想掺和进去,可不是我懦弱。阿叶,我活了这么多年,看过的事情太多了,和冥界那点情意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因为那点交情去牺牲我现在安稳的生活。”千允默牵着唐叶一只手,不徐不慢的走着。一个过久了随风逐流,跌宕起伏的日子的人,总是想要一些安宁的,唐叶懂他的心思。
说到底,江泽月余方朔他们,只能算是千允默事业上的一些伙伴,在生活中,就没有了任何关系。千允默没有任何责任必须帮他们完成一些事情,这无关道德人情,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因为情意,失去一些自己所拥有的的东西。
唐叶另一只手也按上了他的手背,道:“我知道,不过,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会陪着你的。”如果有一天你厌弃了那里烦躁杂乱的生活,那我这里有你想要的温情与安定,随时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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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月无法理解余方朔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和他翻脸,但他此时还是强忍着怒气,平静的和他解释道:“我没有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而看不惯他,我心眼还没小到那个地步。但是朔儿,你想帮他,也得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吧。”
“那一天,你离开秦岭的时候,我去过那个墓,在里面遇到了他。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脚边扔着几具被砍得稀碎的尸体,他中了很严重的尸毒,但是没有死,你告诉我,他真的是人吗?”
“我们交了手,他的身手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的,他跑走的时候,用藏在墓里的炸药炸毁了墓穴的入口。我因为那个墓里的法阵,差点耗死在里面,你还怪我不救他?”
他一下抓住余方朔的胳膊,盯着他呆滞的眼睛,狠狠道:“他到底是人还是个怪物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看见你和他走那么近,我都心惊胆战,担心你也跟那几具尸体一样。你把他当朋友,但你知道他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里,目的是什么?这些你知道吗?”
看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回答上来,江泽月就叹了口气:“不要别人对你好一次两次你就掏心掏肺的,万一他真的心怀不轨,你就不怕他伤害你吗?”余方朔眼神有些怔忡,他不知道真相居然是这样,可是解景河……他真的很好啊……
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义无反顾的留在那里的,如果他真的是坏人,完全可以把他扔在那里独自离开。如果他真的没安好心,那自己早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江泽月看着他眼睛中的惊疑不定慢慢的变换成了坚定不移,内心是五味杂陈的。讲情讲义,当然是人与人之间相处,最为崇高的境界,可是,他们现在接触的都不一定是人啊。
余方朔有时候格外固执,但这不能改变他柔软的内心。他对每个人都很心软,对江泽月,听过他的解释之后,就能不计前嫌。即便仍是介怀,但是态度已经和之前大相径庭。对于解景河,明明就是一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就因为那次的顺手一推,他就能坚定不移的相信他。
这样的人,心思单纯,但也最容易受伤。
“我什么都不做,只要确定他没事就行了。”余方朔斟酌了很久,最后还是不能选择视而不见,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江泽月。
对方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你以后出去别小心点,让人随便哄两句就给你卖了。”余方朔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江泽月又在键盘上拨弄了一阵,就调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正是解景河那张脸,那人的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流了好多的血,在头边上积了一滩。那张脸实在是令他无法直视,他转过头,问江泽月:“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有调查吗?”
“我查过了,没有查到。这伤口的切口细小,不像是平时我们用的菜刀水果刀一类刀具,可能性最大的是手术刀。”手术刀就属于那种刀片又薄又小,而且无意间被划伤,甚至短时间内都不会感觉到疼痛。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说,凶手可能是个医生?”江泽月不置可否,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非常确定。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身前:“我之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肯定也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