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冬,转瞬来到了春天。
弘历和弘昼的婚礼如期举行,看似一样的大婚,实则期间有着细微的不同之处。
弘昼迎娶嫡福晋,迎娶和亲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方方面面都规制的极好,更有不少敬华贵妃和弘昼自己添钱弄下来的物件,十里红妆,分外让人眼红。
而弘历的则是按着礼部规格外加一点偷工减料弄下来的,就算偷工减料礼部也是熟练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弘历本就提前娶了侧福晋,迎了格格,因着还未大婚,未能真正踏进朝堂,没有俸禄可拿,府中钱财花销也不小,靠着贝勒的那点子月钱和丽嫔的时时补贴都还过得紧巴巴的,哪里顾得上添妆一事。故此,比较下来,就显得寒酸了一些。
这样的安排,不止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青樱不满,就连弘历都觉得是礼部欺他无人依靠,故意而为之,当即就大闹起来,使得婚礼变得鸡飞狗跳。将事情闹到皇帝面前便也罢了,可待礼部拿出多出来的都是弘昼自己的添妆时,弘历丝毫挑不出礼部的错来,甚至还在皇帝跟前闹了个没脸,惹了皇帝厌烦。
“弘历,你比弘昼年长半岁,却不如弘昼沉稳,如今都已然大婚,还沉不住气,在大臣皇亲贵族之间闹出此等有损颜面之事,实在让朕太失望了。”皇帝看着弘历,想起他那让自己无比厌恶的亲生额娘,顿时来气,“丽嫔对你细心教导你不听,一意孤行时可曾考虑过丽嫔会被朕责骂!你这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之辈,不配为皇家子嗣,即日起,革除四阿哥弘历的黄带子,过继给已故理亲王,不承袭亲王爵位,保留宝贝勒爵位,永世不能晋爵。”
弘历顿时感觉天都塌了,整个人滑落到了地上,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冲动。
“皇阿玛……”
“闭嘴!别叫朕,日后朕不再是你的皇阿玛,理亲王才是你的阿玛!”皇帝气得怒斥。
理·弘曜·亲王表示晦气,莫挨老子!
弘历还想要说什么,被皇帝吩咐拖出去了,直到拖到外间,苏培盛也顾及其颜面,不再对其拉扯,面色平淡的请弘历快些离开,莫要为难他一个做奴才的。
对此,弘历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苏培盛:“狗奴才!你给我等着!”
言罢,转身离开了,那屁股蹲上还有灰,在大红喜服上显得异常夺目。
这是将气都撒在苏培盛身上,可苏培盛并不生气,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冲着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乌拉那拉青樱行了一礼。
“宝贝勒福晋,还请快些跟上贝勒爷吧,免得届时闹出笑话,丢了皇家颜面。”苏培盛态度依旧尊敬,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弘历的无礼牵扯到这无辜的贝勒福晋。
乌拉那拉青樱本来因为弘历丢下自己独自离开一事黑了脸,待见苏培盛对自己的态度,又立马收起自己的黑脸,转而笑脸盈盈的说道:“有劳公公提醒,青樱告退。”
言罢,青樱在自个儿婢女的搀扶下,追了上去。
苏培盛淡淡抬头,又回去伺候皇帝了,至于宝贝勒和青福晋之间会闹出些什么,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