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宵夜雪群成舞,独静坐、愁无数。烛火曳曳光影处。昏黄如幻,寂寥难诉,寂寞深深驻。
回忆往昔心头顾,世事苍茫意难抒。寒夜沉沉雪满路,相思无尽、惆怅如故,此绪何人悟。
写完后,她将笔放在白玉笔托上,拿起纸,她看着纸上的字,觉得不是特别满意。
在这个时候,怎么就写了那么一首深闺惆怅的词呢?她无奈的扶额苦笑,然后把纸放在一边,欲重新提笔写一首。
可不知为何,下笔的时候就成了:
夜雪孤窗独坐,惆怅暗生心锁。烛火曳微光,寂寞影儿和我。无果,无果,思绪漫天漂泊。
写完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又写成了这副模样?
看了两张纸上的字,字迹还算清秀工整,但她总觉得词不达意,自己大晚上的不睡觉,起来做了两首“烂词”。
她再次无奈的笑了笑,凭着她现在的心境,再作个十首八首的,也还是这副小女儿家的相思模样。
她起身去关了窗子,此时的房间里已经很冷了,尤其写字的时候手还裸露在外面。
解下披风,重新回到床上。
钻进被窝的一刻,被窝早已凉透,她也觉得自己魔怔了,大晚上的跑去开窗子写词。
越是这样想着,她嘴角的笑就越是明显。
暖了很久,奈何被窝就是不暖和,她都想跑去找琼娘一起睡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窝才暖起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总之她次日刚睁开眼,就看到了琼娘在旁边一脸的无奈的守着自己。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琼娘,你怎么在这里啊?”话说出口,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嗓音都变了,嗓子也有些沙哑。
琼娘见她醒了,俯下身来温柔的说道:“我早上见你迟迟不起床,就来你房间找你,结果你都烧得不省人事了。我叫了大夫来,大夫把过脉,说你感染了风寒,让你好好休息呢。”她又给李锦安压了压被子,“大夫开了药,正在炉子上熬着,等一下就可以喝了。”
李锦安想了想,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但她依稀想起了琼娘来叫她起床,然后给她擦脸。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想不到昨晚的一时兴起,起来打开窗户坐了一会儿,竟然让自己感染了风寒。
“琼娘,麻烦你了。”李锦安略带歉意的说道。
琼娘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我相信,假如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我啊,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李锦安咧嘴笑了笑,然后又咳了起来,琼娘急忙给她顺气,“好了,你别太激动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在琼娘起身要走的时候,李锦安问道:“琼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琼娘回头看着她道:“巳时了,不打紧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外面的雪早就停了,但也堆了厚厚的一层。
在屋内,透过窗户纸可以看到屋檐上的堆积的白雪。
不多时,琼娘端着一碗药来到李锦安的房间。
琼娘用手试了碗壁的温度,端起药碗道:“现在不烫了,快喝吧!”
接过药,时隔多年,她再一次体会喝药的痛苦。
一碗药喝完,她的脸皱成了一团,久久舒展不开。
这时,琼娘拿起桌子上的青瓷罐,给她拿了颗蜜饯,“药苦,吃了它会好受一些。”
现在李锦安觉得,琼娘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她。可实际上,她却比琼娘大了不少。她从心底里感激琼娘对她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