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原是如此,依这位官人所言,六月的西湖定是极美的。”说完,李锦安也微微躬身,并未行礼。
那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前面有人呼喊,“赵奕,你不是说今日不出来吗?现在被我撞见了,你小子请喝酒啊!”
叫赵奕的男子被友人喊得措手不及,他向李锦安道了别,就随着友人去了。
琼娘打趣儿道:“看来,我们说话的声音得轻点再轻点呐!”
李锦安也笑着,她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这么一出,但并没有将这出闹剧放在心上。
琼娘看到一个小摊,不知道在卖些什么,人还蛮多的,便拉着锦安过去了。
摊贩是个年轻的姑娘,贩卖的是小春牛和雪柳。
姑娘指着这些物件介绍道:“各位娘子,这雪柳是我亲手做的,各式各样的都有,你们慢慢挑选。”
那姑娘忙得满头大汗的,李锦安和琼娘看了看,这雪柳果然各式各样花色都有,二人便选了几朵喜欢的样式。
二人逛了不知道多久,觉得累了,便乘船回去了。
李锦安依靠在船上,看着岸边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她忽然想到了在江州的母亲,不知道她今日是否还是一个人守在别院之中。
从前,每到逢年过节,别院里都是母女二人一起,只是谷岩会抽空送些东西过来。
但自己走后,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有个弟弟,也被沈芷接过去养了,这让母亲一个人怎么活?
而琼娘心里也同样不好受,她看着手中的雪柳,她想起了二郎。
二郎手巧,除了酿得一手好酒,还会扎雪柳。
每到春节元宵,二郎都要亲自给琼娘做雪柳来戴。
看着岸边的欢闹,二郎和她曾经的点点滴滴就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她也很无奈,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但回忆总是将她的思绪拉扯。
或许,和二郎在一起的这三年,已经是她人生中最重要,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吧!
既然如此,她也会带着二郎的那份期许好好活下去。
回到家中已经是酉时初了,外面家家户户都在燃放爆竹,很是热闹。
二人一起做了几个小菜,虽然还没有昨天晚上的丰盛,但对于二人来说,这样便已足矣。
夜幕降临,街头巷尾灯笼明艳,照得街巷如同白昼。
琼娘拿着几个爆竹,李锦安拿了一个火折子,二人在院门前点燃爆竹。
噼里啪啦的响声融入其他人家燃放的爆竹声里,紧接着,有的爆竹直冲云霄,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火花,很是热闹。
此时的池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上下是一片新的景象,但毫无热闹可言。
饭桌上,池承儒似乎很忙碌,但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池思北拿出了当大哥的架势,对着池怀北就是夹枪带棒的敲打一番。而池怀北也不遑多让,几句话怼得池思北哑口无言。
若不是现场有池溪还有大嫂和侄儿在,池怀北定半分情面都不给池思北留。
池溪双手托腮,她瞬间觉得桌上的美味佳肴都不香了,这些个山珍海味,还没有昨晚在李锦安她们那儿吃的香。
她同时也在思索着,这几日就将父亲想让二哥和林清漪结亲的事情告诉二哥,免得以后生出其他的事端。
一顿饭吃完,桌上的菜还剩了大半,有的几乎没动。
而池思北在饭桌上受的气,回到南柯居,尽数撒在了子鹿的身上。
子鹿别无他法,无论池思北冲他撒什么样的火,他都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