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别琢磨了,回去吧,不该了解的东西就不要去深究。”
脚步声由远至近,堂哥陈谨剑走到了陈北辰的身旁。
“我想弄清楚邪祟到底是通过仪式唤来的还是海里本来就有的,如果是海里本来就有的,那我们出海可能要小心一些了,谨哥,商船上的干尸身上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啊?”陈北辰问道。
“没,什么都没,快回去吧,俺爹还在等着你呢。”
陈谨剑摇了摇头。“把这玩意扔到火里烧了,免得夜长梦多。”
旋即,陈谨剑找来一根棍子,把邪祟肉瘤挑起,扔到了一旁的篝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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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暗中苏醒,向未央感知着自身“内部”的变故,再度想起了投生于船的时候出现的呓语——
“谨记,你身是船,而非人。”
“《太上通达决》的修炼方法在于以灵气凝养胎息,以此来淬炼自身的经脉,但我并没有经脉……因此需要做类比,我需要内窥自身,以确定船身对应的人体部位。”
“结合那句话,我的理解是结合自身的情况活泛地运用此法,考虑到自身的情况加以改修,譬如,以船体的龙骨来替代经脉,进行平替……”
调息,运转功法。
青、金两色光芒快速贯穿全船,转瞬即逝。
主舵室内,残缺了一角、布满青苔且满是印痕的桦木桌的桌角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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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主舵室内,陈奉德大口大口喘息着,看着自己左臂上包扎的止血带和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心中不安的情绪便消散了大半。
“至少这条胳膊保住了。”陈奉德起身坐起,看着身旁刚刚回来的陈谨剑,问道:
“你堂弟还在研究邪祟?”
“按照你的意思,我给他提了个醒,让他不要琢磨这些事了,把邪祟的肉块也拿去烧了。”
“这样最好,北辰是个好孩子,就是好奇心重了些,他爹走得早,我作为大伯也不好说他什么。”
“老三,多谢你了。”随后,陈奉德转过头去,看向正在翻阅《五气朝元》的陈敛初。
“一家人别说的那么见外。大哥,都是应该的。”陈敛初把典籍放下,文盲的他还是看不懂字,只看得懂几张符箓的图画。
“咚咚咚!”
没多久,一阵敲门声过后,脸上挂着失落的陈北辰来到了主舵室。
“北辰,你来了,一起商量一下吧。”陈奉德乐呵呵地打起了招呼。
“唔?大伯,你这肩膀是怎么回事?”陈北辰有些讶异地问道。
“不碍事,伤口有些感染,我让你三叔切了去,用元达商会船上的止血带包扎了一下。”陈奉德颇为爽朗地说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大伯真是狠人啊。”陈北辰嘀咕道。
“狠啥呀,痛的我啊叫的跟杀猪一样,哼哼唧唧的,你在船外没听到而已。”陈奉德自嘲般笑了笑,改变话题道:
“你在外面琢磨出什么来了没?”
“没有头绪,我还是搞不懂元达商会主动袭击我们的原因,还有邪祟的事,我也没有调查出来什么。”
“北辰啊,你就是没把书结合到现实,有些时候可能就是脑子一抽做得糊涂事儿,没必要刨根问底的。就比如,元达商会袭击我们这事儿来说,往人身上扯,就是防患于未然,我们跟他不是同路人,万一我们心怀不轨,讨水是假,偷袭是真,对方猜疑起来先下手也是很正常的;
“要是往邪祟身上扯的话就是啖食血肉,对面船上的人都被吸干了,被邪祟附体的那个胖子脑子不清醒,啥准备没有的就过来送死了,不过由于我们是凡人,没有反制手段,你三叔差点也着了道。
“至于邪祟,八成是他们用仪式唤出来的,原因无非是获取力量或者脑子犯浑以为是成仙的道法,只不过玩脱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