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宇怕打扰到童楠，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司机师傅的话，等到了陈小凡家的小区门口，蹇宇腿上的酸痛早已消失。

两人下车后，瞅了眼有些脏污的老社区。

垃圾就堆放在门口，天气太热，散发着一股腐臭味道，应该傍晚才会有人来收拾，童楠挑了挑眉看向蹇宇，“感觉你若开高一点的工资，不用想这么些弯弯绕子，他也会来。”

两人来到陈小凡所说的B栋，门口一位流浪汉正在从垃圾里捡瓶子，明显精神不太正常，一边翻找垃圾，一边对着垃圾傻笑。

蹇宇犹豫了下，拉住童楠，打电话给陈小凡，电话一通对方秒接。

“我们到你楼下了，你的方向能不能看到楼道口？”蹇宇直接了当的说。

“能，等下，我把窗户打开，灵会不会把我从窗子上推下去？看楼梯口干什么？”

“看到了吗？”蹇宇问。

说罢，他抬头看见三楼被油烟熏的黝黑的窗户爬出个头，被窗户上的护栏挡住，“你家不是有护栏吗？还担心什么被推下去，钻都钻不出来。”

蹇宇无奈的说，他感觉陈小凡被吓傻了，已经无法正常沟通。

“在....在你们面前，就在你们面前，看不到吗？那个鬼！”

蹇宇见陈小凡的脑袋伸出一下后瞬间消失在窗框间，眉头皱的深，他有些怀疑，弄来这么个人进公司是否太不靠谱。

“看的见，流浪汉。”蹇宇蹙眉看向童楠。

“就是那个鬼，刚刚还缠着我，现在到楼下了。”陈小凡的声音始终平静不下来。

童楠看了眼流浪汉，又看了眼蹇宇，他觉得蹇宇的脸比流浪汉的臭，不由脸上多了些暖色，蹇宇最受不得这般无厘头，每每脸臭的吓人又有趣。

蹇宇深吸口气，鉴于等会儿还要谈很多事情，此时发火太不明智，他平静的道：“这就是个流浪汉，很普通活生生的人！”

说罢‘啪’的按了手机。

两人愈上楼去，见流浪汉捡完瓶子堆在一起，也不走，就窝在楼道口。

童楠疑惑，按理说这种流浪汉应该四处走动，到处捡瓶子才是，怎么会窝在一个地方不动？遂上前问道：“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继续捡些瓶子？”

流浪汉哼唧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摊开给童楠看，只见陈小凡那张还算清秀的脸，摆着个二百五的表情，赫然就是他的驾照本！

童楠有些气闷无语，闭眼冷静了下，说：“我们和这个人是朋友，我帮你还给他可以吗？”

流浪汉摇摇头，看样子是要亲手交还给失主。

童楠只得起身，“那我们一起上去吧，他会开门的。”

那人点点头，傻呵呵的跟着两个人走上楼，陈小凡早早便等在门口，颇羞愧的低着头，见两个人带着流浪汉上来，有些疑惑，却还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他捡到了你的驾照，要亲手还给你。”童楠说。

陈小凡呆怔片刻，见流浪汉手中确实拿了个蓝皮子的小本子，那人笑呵呵的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

陈小凡接过，打开一看，正是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容，他又是感激又是尴尬的不停鞠躬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