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将纸拿在手中挑了挑朝步夫人示意道:“看看吧,看完就签了它。”
步夫人心中疑窦重重,接过来发现竟然写着刘青牛要退出妙音楼转入七音楼的相关事宜!
步夫人声音转冷,寒声道:
“我不可能答应。”
好的乐师本就难找,一旦找到一个那就是楼里的招牌,更别说竞选迫在眉睫,她可不会去干这种不智的事情。
燕王妃眼中满是嘲讽:“你看清楚了,这不是什么征得你同意的契约,这是刘老的请退书!”
燕王妃冷冷一笑:“刘老已经同意了我们七音楼的出价。”
“什么?
步夫人如遭雷击,檀口微张连忙朝纸上再次看去。
片刻之后步夫人红唇紧紧抿住,眸子低落,纸张被垂在腿边的手无力攥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
妙音楼少了一个刘青牛不要紧,可是他偏偏去了七音楼!
燕王妃看着步夫人失望不解的神情,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步颦香,从小人人都说你知书达理,以后肯定比我强,但是呢?”
燕王妃缓缓走近步夫人,火星差点撞上地球:“我现在是王妃,而你呢?一个寡妇,不光如此,连你最骄傲的声乐的竞选也要以失败告终了呢,啧啧,真是可怜。”
燕王妃怜惜的摸了摸步夫人如玉般光滑的脸蛋:“这般美妙的身体却守了寡,当真是浪费。”
步夫人胸前不断起伏,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倔强的瞪着燕王妃:“我有儿子,你没有。”
燕王妃眸光一滞,亦然胸口起伏,低声怒斥道:“那不是我的问题!”
“走!”
燕王妃猛然转身,将身上的大麾紧了紧利落地摇着翘臀朝外走去。
“把钱留下来。”
“是!”
“步颦香,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比!”
步夫人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一盘子冷漠的金锭,蓦地两行清泪流将下来。
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才会被这样肆意的欺凌。
彩凤走上前来,担忧的轻声安慰道:
“夫人,您地位崇高,妙音楼不过是您手下的一处产业罢了,何须如此伤心?”
步夫人摇摇螓首,将眼角的泪花擦去:“妙音楼,是我脱离家族嫁入钗家守寡后的最后一处寄托了……”
彩凤唇瓣张开,片刻后又无力的闭上:
“夫人……”
“你退下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大不了下午我自己上两次便是了,他们就算有了刘青牛又如何?”
步夫人虚弱的摆摆手,用手支头在一旁的扶手上闭目养神。
“是。”
莫大的厅内,冷冷清清,唯有一道单薄的背影落寞的坐着。
铜锣湾,卷宗司。
昏黄的烛光照耀下,一排排陈旧漆红木柜整齐排列,楚休休正爬在梯子上翻着档案。
还是那天的那个男子,冷漠的对楚休休道:“楚金锣,怎么今天又要进来查看档案?”
楚休休脸一红,讷讷回道:“我记性不好,看完又忘了,于是就再来看看,勤能补拙吗不是。”
男子怀中仍是抱着刀,面色淡漠:“你最好快点,占用的是我的时间。”
楚休休忙得满头大汗,档案翻飞:“好的袁大人。”
金锣之中也分三六九等,她这个一飞冲天的吊车尾显然是没什么地位,进个卷宗司都要被严加看管。
“诶,我记得上次有本档案特别像那个症状啊,跑哪去了?找到了!”
楚休休正沉浸在其中时,男子眸光变换,从怀中悄然取出一个发黄的档案,随即往楚休休的脚下一丢。
噼啪——
档案掉落在地上发出干脆的声响。
男子沉声说道:“楚金锣,你把档案弄掉了。”
“抱歉抱歉,都怪我大手大脚的。”
楚休休连忙爬下梯子将档案捡起,却发现这好像从来没见过,心中好奇于是率先打开来看。
“无情蛊,寄生在寄主体内以色欲为食,心头起念则会四处钻动以致寄主承受钻心之痛……”
“!”
楚休休连忙将档案护在怀里,杏眼严肃,鬼鬼祟祟的朝四周扫视。
男子见状哑然失笑,随即配合的“刚好”转过头来。
楚休休对袁大人嘿嘿一笑,随后赶忙爬上了梯子去看里边的内容。
“无情蛊可致寄主米青子失活,遭受莫大痛楚,且不可压制。”
“其喜热怕冷,若要除去,需用梧桐木焚烧产生的高温蒸发过后瞬间浸入冰水,从而使蛊虫活动的一瞬间寒气入体而亡。”
楚休休“啪”的一声合上档案,心脏怦怦直跳。
嘴角带笑,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阿牛,我终于也可以为你做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