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了一地。
密歇特如同一块破布一样,倒在了血泊里,再也没有声音能把他唤醒。
金边眼镜对此次“捕猎行动”的结果十分满意,霓虹的灯光打在镜片上营造了几秒绚丽多彩的假象,又都归于黑暗。
他抬起薄唇:“记着,试验品可不能逃了,只有死了的才能例外。”
“走吧。”
一个撤退的手势,猎人们撤出了表演的舞台。
下街区恢复了往常的宁静,适合什么东西慢慢地悄无声息地腐烂。
啮齿动物的第七感总是很灵敏。
绿鼠感觉到危险远离,于是觉得自己的主场又回来了,趁着白昼未到,开始三三五五地冒出头来,本能地向那些新鲜的血液和生肉靠拢。
银月之下,天空降起了细密的雨幕。
毫无征兆。
绿鼠们开始舔食地上的血水。
但很快,它们就感觉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又不约而同逃命般地奔回了巢穴。
雨水在密歇特的手腕上堆积,滑落。
地上破碎的人胸膛有了起伏,似乎又开始了呼吸。他心口的创伤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棱角分明的钢钉则逐渐消弭在血肉之中,好像被逐渐熔化了。
地上的血液开始收敛汇集,一点一点回到了残破的身体里,脖颈的伤口也开始愈合,直至地面“洁净如初”。
随后密歇特·林由脚跟发力,一下子平直地站了起来。
滴着水的碎发下,眼睛蓦地睁开,漆黑的瞳孔,一脸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