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亲自主导的幻境，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问题。

还好这一次善九跟进来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外力到底是怎么影响白狐雕像的。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白狐雕像怎么想都无法找到答案，竟开始有些自我怀疑。

看时机差不多，善九终于开口：“前辈可曾听说过一个平行时空的理论？”

白狐雕像看着似乎永远都沉着冷静，不会被外界变化影响的这个人，忽然产生了一些好奇。

“你说说看。”

“据说一个世界是由无数种选择组成的，人的一生中充斥着无数的选择，小到吃饭的时候先吃哪一种菜，大到选择要进入哪一个宗门。”

“除了那种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做的选择，许多时候我们也会遇到势均力敌，反复迟疑不知该选哪一个的情况。”

白狐雕像有些不明白善九说这个有什么意义：“这和你说的平行时空理论有什么关系？”

“您应该也承认，不同的选择会产生不同的结果，甚至可能影响人生的走向吧？”

“自然。”

“那如果说，每一个选择，其实我们都选过呢？”

白狐雕像顿住，“什么意思？”

“如果每个选择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每个结果都独立成一个世界呢？”

话音落下之后，白狐雕像久久没有出声。

它在思考善九的话。

它的第一反应是善九说的不可能发生，可仔细想想，似乎也并非不可能发生，只是他们都无法探知到这所谓平行时空的事，所以不知道它们的存在而已。

想到这里，白狐雕像震惊的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善九小到：“看来您已经想到了。”

白狐雕像沉浸在自己的推测里许久才重新开口，“你的意思是说，我制造的幻境里这些‘记忆’，来自平行世界？”

“这并非没有可能不是吗？”善九道：“如果不是平行世界的话，为什么他们两人的经历和现实区别那么大？”

这时候明月生和白星也已经缓了过来。

刚才善九和白狐雕塑的交谈他们也听到了，他们比白狐雕像更容易接受善九这个平行时空的理论。

两份记忆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的记忆有些混乱，但是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突然获得的这一份记忆的与他们真实记忆的差别了。

从幻境中得到的这一份新的记忆里没有善九的存在。

应该说是没有后面和善九重逢后的那些记忆，就好像他们和善九的交集只有最初的那一份不太好的往事。他们和善九没有重逢过，她就好像死了一样完全消失不见。

白星开口道：“幻境很真实，就好像是我的记忆一样，但是从和阿宁重逢的时间点开始产生不同之后，我就开始有一种奇怪的割裂感。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让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事情发展的太乎情理了，就好像我自己会做的选择，自己会有的反应一样。正是这种完全一致的契合感，才让我没有产生怀疑。”

“我有理由相信，这份记忆可能真实存在，并非编造。”白星看向明月生，“你觉得呢？”

明月生点头，“一样。”

白狐雕像陷入沉默。

善九看着良久没有说话的白狐雕像道：“我不太明白前辈这一次试炼的目的，但我想，您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影响。那么前辈，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您发生了什么，然后被平行世界的发展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