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3点40分日军不间断攻击终于停了。高强度的作战令很多独立营战士放下枪就想昏睡过去。
老张头等日军一退就和所有炊事员一起送来了白面馒头,酸菜,粉丝炖猪肉。
阵地上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新兵真是吃不下猪肉,都啃着馒头就着酸菜,而老兵不同,尸山血海滚过来的,都放开肚子猛吃。
陈飞来到医护站看望伤员,见到孙钱良正忙着也不打扰,和伤员一一见了面吩咐炊事班多做些好吃的,让伤员吃好睡好,伤员很是感动。
回到营部,陈飞对方敏道:“通知各连把伤亡报上来。”
“是!”
老张头端着一碗大米饭,提着小瓦罐进来道:“长官,给你弄的米饭,还炖了一只鸡。”
“哦,太好了,谢谢老张头!”陈飞道。老张头嘿嘿笑了笑。
“再弄两个小菜,快去吧!”陈飞道,“耗子,把方敏和刘小梅叫来。”
过了一会儿,方敏和刘小梅来了。
“你们到独立营我也没有请二位吃顿饭,今天这顿就算请二位了。”陈飞道。
方敏和刘小梅顿时知道陈飞是真正接纳她们了。
“谢谢营长!”二位道。
“吃吧,这是老张头炖的鸡,味道不错,可以跟SH大饭店比的。”陈飞高兴道。
“营长也吃。”刘小梅道。
“好!”陈飞道。
这时老张头又端上来二个菜道:“各位长官慢慢吃。”
“谢谢张副排长。”方敏道。
老张头很高兴,有人叫他副排长。
在这战场能开心地吃上热菜热汤让三人也很兴奋。
“报告!”一名通讯兵道。
“进来!”陈飞道。
“这是各连损失情况。”通讯兵道。
陈飞一看,脸都绿了。娘的,就这一天功夫死了二百多个战士。多亏吃了饭,不然连吃饭的兴趣都没有了。二话没说提着冲锋枪就去前沿阵地了。
碰到唐兵道:“伤势怎么样?”
唐兵道:“没事。”
“耗子,把警卫连连长叫来。”陈飞道。
一会儿警卫连连长上来了:“陈营长!”
“张连长你就守前沿,一连去山丘整休,村里除了野牛的二挺重机枪,别的就不用安排了。安排战士们休息,我们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守多少天,注意人员合理安排,去吧!”陈飞道。
“是!”二位连长道。
陈飞上了赵六的阵地,来到山洞,仔细观察了一下,不住点头,这山洞太好了,炮火打不进来,视眼也很好,日军进攻的路线都在机枪的攻击范围,而且洞里环境也够大,能藏二个连兵力。
“多准备水!”陈飞道。
“是!我也这么想的。”赵六道。
“好,我多给你准备子弹,你给我守好这里,哪怕死也要死在这里。”陈飞道。
“是!”赵六严肃道。
晚上九时,日军又开始进攻顾村了,这次分工很明确,分左中右三路攻击。
萧开的二连有点守不住了,没有任何屏障,被日军迫击炮和掷弹筒压着打,几根树林和石块早就被炮轰光了,战士们就趴着山顶石头上向下射击,扔手榴弹。陈飞拿着望远镜不时地眺望远处,心想这个山顶千万不能丢。
“老狗,跟我支援二连。”陈飞讲完,拔腿就往二连跑。来到山丘下看到萧开正向山顶增兵。
“快!都上去!”陈飞道。
日军已经快到半山腰了,本来就是小山丘,要不是手榴弹连续爆炸,日军一个冲锋就上来了。
陈飞支援一到,手榴弹更加多的飞向日军,警卫连冲锋枪多,密集的子弹把日军压了下去。但日军掷弹筒,迫击炮没有停止过,而且后面日军一撤,陈飞和二连趴在山顶边缘,和萧开道:“有没有好办法,这光秃秃的怎么守?”
“我真是想不出办法,只能添油战术,牺牲一批上一批。”萧开难过地道。
“那这样,你也别添油了,全连就守在这里,日军一露头就打,日军看不清目标,很难攻上来,你再派一个班守在岩石后面,要带机枪,作观察哨。”陈飞用手一指道。
光秃秃的山顶只有左侧方有高出来的一块岩石,正好能躲一个班。
“有情况,随时联系!”陈飞道。
“是!”萧开道。萧开想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能守住。
陈飞来到正面防线,对张连长道:“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守,主要是夜里,日军炮火差了准头。”张连长道。
“不要粗心大意,保持火力,不要让日军有机可乘。”陈飞道。
“是!”张连长道。
陈飞来到营部点上烟想到夜里日军也讨不到好处,但如果一直激战,明天又大规模进攻,战士们身体肯定吃不消,还有日军的飞机轰炸,怎么办?陈飞越想越精神。
外面炮声枪声在陈飞耳边有节奏地响着,但陈飞一直抓不住这个点。
“报告!”方敏进来道。
“哦,方排长有事?”陈飞道。
“师部来电,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顾村。”方敏道。
“嗯,回电,要子弹,要炮弹,要手榴弹,要人。”陈飞道。
“是!”方敏道。
陈飞开始擦枪。手枪,冲锋枪拆了擦,擦了装。
“报告!”方敏又进来了:“师部回电,物资正在发往顾村路上,人没有。”
“知道了!”陈飞道,头也不抬道。
方敏看看陈飞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心里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