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吃了元宵,寒假终于结束了。
贺朝露回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放在佛雕工作室的两座佛雕包裹好寄出去。
一回学校,松音拉着她诉说春节的趣事儿,她没什么好说的,认真听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修复室门口进来个人,声音响亮:“什么事儿这么好笑?”
两人一同回头望去,是许久不见的师哥麦冬。
松音笑着说:“师哥,我在和朝露说春节的事,我家狗拉尿拉在我睡在摇篮的侄子身上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臭味的源头,后来发现整张摇篮床都是臭的。”
师哥也开心地附和,同他们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师哥快离开了,过两天就要请大家吃饯别饭,三人此时不免有些感伤。
同窗之前,短短几载,随后便要各奔东西,尤其是松音和贺朝露,才意识到两人最多还有一年的相处时间了。
“你们之后,什么打算?”麦冬问。
贺朝露说:“年前老师说要一起去湘西保护古建,我和松音都报了名,等古建保护任务结束,我记得有个全国的木雕比赛,我很想参加,但是院里需要一封举荐信,师哥,你可以帮我写吗?”
自英国回来,贺朝露便在考虑前途的事儿了,这是我想走职业佛雕师的第一步。
等哥哥的事查清了,待她毕业,她总归要离开蒋明镜的,她想成为正式的非遗佛雕师,不单单只是雕刻佛雕赚钱,而是让大众也知道佛雕这门艺术,不是只有日本才有的,中国才是许多佛雕作品的起源地。
麦冬喜出望外:“当然可以啦,你们有想法,我做师哥的,当然全力支持。”
麦冬侧头看向松音问:“松音呢?”
松音惊诧,指了指自己:“我?”她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大概率是要走我父亲的老路,做建筑相关的工作,反正学的是古建,慢慢接触起来吧。”
麦冬笑了笑说:“国家这几年也在大力倡导文化复兴,古建也是其中之一,如果你能从事古建设计,其实也是好事,尤其是如今各地乱改古建民居做日式建筑,将来总会有人去纠正的。”
松音点点头,心不在焉,问:“师哥,你之后会长期留在首都博物馆吗?”
麦冬点点头:“如今的计划,是的。”
松音的脸上划过一丝悲伤,很快被掩盖了。
贺朝露此时便惊觉松音不对劲,可她并没有意识到晚上她就替她闯了大祸。
下午,松音告诉她有事不和她一起吃饭了,她也索性去了图书馆赶功课。
等傍晚再联系松音时,就联系不上了,此时,电话响起竟是麦冬。
“师哥,怎么了?”
对面有些着急:“松音和你在一起吗?”
贺朝露:“没有,发生了什么事,我联系不上她了。”
对面顿了半晌才说:“她下午和我表白,被我拒绝了,后来就哭着跑出去了,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贺朝露一怔,呆滞了几秒,想想松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很快就好了,她安慰道:“我先在宿舍看看她在不在,还有几个常去的地方,我发给你,你一起帮忙找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