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手摸上脖子,才发现刚刚动作过大,围在脖子上的布不见了。
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她赶紧伸手去抓地上的那块蓝色破布,想要将自己的脖子围住。
然而,苏扶楹却迅速地伸出一只脚,稳稳地踩在了那蓝色破布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苏扶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嘲讽和冷漠的光芒。他轻声说道:“难道你丈夫昨天快要死去的时候,还有力气与你共度春宵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妇人的心。她感到脖子上的红痕愈发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她的眼神变得慌乱而无助,不敢与苏扶楹对视。
此时,周围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大,变得尖锐而刺耳。有人惊叹道:“天哪,这个女人恐怕昨天晚上偷偷出去与人幽会了吧!”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难道是她与情郎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让仁和堂赔偿,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远走高飞了?”
......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只需要给他们一个由头,他们就能编出任何话来。
听见越说越难听的话,人群中的那个老婆子终于是忍不住了,冲上前来一把薅住妇人的头发,“你这荡妇,居然敢用我儿子的性命来给你那奸夫铺路,看我今天不扒光你的衣服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此刻妇人早已忘了那人的交代,只想到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
随着两人的拉扯,妇人的衣衫滑落肩头,胸口处到脖子上的红痕全部露了出来,周围的议论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顾祈白自觉地将脑袋扭到了一旁,人群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府衙办事,全部让开。”
听见是官府的人来了,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走近了看见地上的凌乱,一个看着像是领头人的男子眉头皱起,“来人,将她们分开,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很快,两人被人强制拉开,各自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
“到底怎么回事。”
听见捕头的质问,一直没说话的掌柜上前道:“大人,老夫是仁和堂的掌柜,今日的事情,麻烦大人亲自走一趟了。”
那人看了一眼掌柜,眼神看向身后的顾祈白,面上稍缓,“顾大夫。”
“陈大人。”
两人寒暄几句,便进入正题,顾祈白淡定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地上地妇人立刻急了。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顾祈白,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我家男人就是吃了你开的药才死的!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顾祈白侧身躲开妇人的攻击,冷声道:“你家男人的病本就不严重,那蛇毒很轻,我开的药都是对症下药,绝无问题。”
那妇人却不依不饶,继续哭喊着:“不可能!一定是你医术不行,害死了我的丈夫!你必须赔命!”
顾祈白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夫人,您先冷静一下,我可以保证我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不信,可以找其他大夫验证。”
这时,陈大人开口道:“好了,都别吵了!既然如此,那就把这药拿去给别的大夫看看是否有问题。如果真的是因为吃药导致病人死亡,那么顾大夫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若是没有问题,你们就得赔偿顾大夫的名誉损失。”
顾祈白点头表示同意,他相信自己的医术不会出错。而那妇人也只能暂时停下吵闹,等待结果。
拉起身上的衣服,从地上爬起来,“大人,别听他一派胡言,昨天他根本没有给我男人治好,回去后蛇毒爆发,今日一早便暴毙了。”
苏扶楹道:“到底如何,请仵作看看就知道了。”
为首的男人挥挥手,身后一个仵作打扮的中年男人提着箱子上前查看。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仵作才站起身了,众人全部屏气凝神,等着结果。
“大人,这人并不是中了蛇毒而死,而是被人下了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