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意失了平衡,眼见得就要跌倒,她慌乱之下双手胡乱挥舞,向秦婉面上抓去。
秦婉后退一步躲避,却没想到身后踩空,直直向楼下摔去。她拧身想要自救,没想到楼梯上来一人,那人下意识将她揽在怀里,又慌不迭松开了手,护在她身后。
她眉头一蹙,连忙扶着扶手站稳,退回二楼,盈盈一礼:“多谢公子搭救之恩,还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我好送上厚礼相谢。”
男子垂眸看着秦婉,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
他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白晚意身上,瞳孔骤然一缩,旋即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
男子垂眸摘下挂在身前的耳环,往前一递:“夫人的耳环,至于厚礼,免了吧。”
秦婉示意蓁蓁接过耳环,目光落在他肩膀被勾坏的衣服上,:“公子衣服一看就非比寻常,即便不用相谢,这衣裳也是该赔的。”
“你要给别的男人做衣裳?秦婉!你还是我陆偃的妻子,平阳侯夫人,这么迫不及待在这里勾。引别的男人!”
陆偃在兵部吃了挂落,回了别院没看到白晚意,得知她昨晚就出去大半夜今儿个又出门,便出来寻她,找了几家茶楼,一进门就看到楼上搂搂抱抱的两人,顿时怒火中烧。
秦婉垂眸看眼她跟男子的距离,楼上走廊宽敞站了几个人却也狭窄许多,二人之间的距离看着确实有些近了。
秦婉后退一步,看向陆偃:“侯爷不问前因后果就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白晚意推了人,本就心虚,现在听到陆偃这话,当即有了底气,她从两人中间挤出去,躲在陆偃身后,怯生生地说:“偃哥哥你可来了!”
陆偃方才在楼下没看到白晚意,现在见她一身男装出现,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又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白晚意羽睫一颤,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路遇姐姐,想着跟她说两句话,缓和一下关系,毕竟以后就是姐妹了,不可闹的太僵,让偃哥哥为难,谁知她说我没教养。”
三言两句就把事情颠倒了黑白,听得蓁蓁几人气愤不已。
蓁蓁一指白晚意怒道:“分明是你言语对我们小姐多有羞辱,小姐要走你还推了她!幸而这位公子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晚意瑟缩一下,无辜地很:“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可我听闻偃哥哥说京里规矩多,女子要守妇道,便是手都不能给人牵一下,如今被人抱了……”
她仰头看着陆偃,很是懊悔:“偃哥哥都是我的错,害了姐姐失了名节,这大庭广众的,只怕日后姐姐日子不好过,我们还是别难为姐姐了,等我过门,一定好好待姐姐,偃哥哥你别生姐姐的气。”
蓁蓁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晚意,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巧舌如簧!
陆偃脑门青筋直跳,他虽跟秦婉自小相识,也成了亲,可连手都没牵过,今日她竟然让别的男人抱她!
陆偃上前一步质问:“秦婉!你可对得起我!”
“我为何对不起你?若无这位公子搭救,我落下楼摔死了,岂不是正随你意?”
秦婉冷声道,坚定把眼前男子按了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头,即便没有他出现,自己也不会怎样,可无论如何,对方出手了,帮了自己是事实。
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两人有了肢体接触,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理由,难免被他人用来做文章。
思及此,秦婉眼神更冷:“你是盼着我死了,好给你这个外室腾地方吧?还是说你本不想还我银子,等我死了好霸占我的嫁妆给你娶新妇?”
“你砌词狡辩!奸,夫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秦婉,我要休了你!”陆偃怒指背对着他们的人,全然把陆老太君的话抛之脑后。
男子本想置身事外,奈何陆偃一步步逼近,如今又指责他勾引有夫之妇,男子便也再也无法隐身下去。
他缓缓转过身,晴朗俊逸的脸上满是惊讶地看着陆偃,问:“陆侯爷,你说,我是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