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嫁人。”
这一瞬,跪在傅晚身侧的裴斯辰无疑是最卑微的乞怜者,他冷唇轻启所出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恳求意味,他小心翼翼的歉意与傅晚明目张胆的不原谅形成昼夜极端。
“不嫁人?”
“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
傅晚红唇轻启,她故作轻松地将手插入了风衣口袋中,眸中尽是与凛冽寒风融为一体的决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狠话时眼眶会泛酸……
“只要你敢。”
“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卑微到泥泞之中的是裴斯辰的态度,但从来都不是他的本性!“我是什么鬼样子,你傅晚最清楚。”
傅晚对于他这些不痛不痒的狠话只是嗤笑了一声,她攥着手中的雨伞向前走了几步,又回眸注视着裴斯辰被暴雨洗礼的这狼狈模样。
她知道,今天裴斯辰是因为她才跪在这里受这份罪!
傅晚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因为她害怕裴斯辰能承受的只有这些,害怕他还会将她一个人抛在寒风之中……
“娇娇。”
裴斯辰再次这样叫傅晚,可她根本没有回头,高跟鞋的声音与雨声融为一体,离他远去。
这一瞬,裴斯辰弯了腰,但这一切动作都是因为劳累,他绝不会不会低头,也会坚持着心里那份执着,因为他爱傅晚,从年少不懂事时便开始爱一个人。
可他这些年,糊糊涂涂,让她受了太多委屈。
他可以从鬼门关走出来,可以变好,所以裴斯辰相信总有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握住傅晚的手!
雨,至清晨在消停。
裴斯辰凌晨时晕倒后高烧,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萧京野接到电话时云淡风轻,只是回了一句。
——“他死不了。”
“打扫几天马棚,就虚弱到高烧住院了?”时今棠一边翻着剧本一边吐槽,“啧,他是易碎的玻璃?”
“惹裴老生气,被罚在花园跪了一夜。”萧京野继续剥着石榴,又不忘逗着婴儿车里的奶娃娃。“打扫马棚倒不至于打倒他。他现在正计划着怎么追傅小姐,就算高烧,也惜命的很。”
“追晚晚?哼……?”时今棠对此轻哼一声,还在记恨着裴斯辰。“晚晚温柔漂亮又知书达理,弹得一手绝妙的小提琴曲。她这么好的女孩子,值得比裴斯辰的还好的男人!”
还没等萧京野回答什么,许嫂容颜泛着凝重的神情,迈开脚步走到餐桌前微微鞠身。
“先生,少夫人,夜水湾外,萧老突然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