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街道上,人们已经开始了往日的吆喝声,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来往的行人坐在桌子边吃着包子喝着稀粥,时不时几个人头聚在一起,神情各异,左看看右看看,瞪着眼睛,摇头晃脑。
“有没有感觉昨晚房子摇晃了一下?”
“我睡的死,我媳妇说听到外面有打斗声。”
“快天亮时好像下雨了。”
“那也不能只给雅苑那边下吧,昨晚肯定有啥大事。”
“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别······别说了,咱们老百姓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多余的别打听。”说完那人将手打横放在脖子处,眼里面掩饰不住的恐慌。
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宣赢坐在马车里,穿过人群,掀开马车窗帘向外看去。
街上已经没有任何昨晚的痕迹,街面崭新的和刚铺好的一样,宣赢放下帘子,再一看,李暮烟就坐在他对面,闭着眼睛,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宣赢心中一惊,心想李暮烟的离开或许对这里的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你什么时候上的马车?”
李暮烟睁开眼睛,看着宣赢,似笑非笑的说道:“刚刚”
“你……你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宣赢见李暮烟闭着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想到昨晚李暮烟隔空让数十人突然被定住,就好像被施了什么咒一样,霎那间,又让那些人爆体而亡,就好像空中绽放的烟火一样,血肉四下散开,真是惨绝人寰。
这世间的怪事数不胜数,不可解释的事也层出不穷,也许,真如江湖传言,李暮烟练就了诸如隔空杀人的邪术。宣赢心中想着,突有一丝念头闪过心间。
李暮烟躺了下来,她感觉到这个身体在不断地,缓缓地吸收玉佩中的力量,准确的说,是腹部。
当她躺下时,腹部好像变得更加贪婪,冥渊感应到这是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在吸食。
那么,之前感受到有意识的对抗他的力量,便就是这个胎儿。
所以,是在刚夺舍后,在城门外第一次汇聚体外魔力而被反噬?
那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体内有活物在对抗,反而是躯体承载了魔力的反噬,虽然那时,玉佩在净化四溢的魔力,但只是吸收了空中的魔气。
还是降下诅咒时被反噬?
当时这凡体差点被魔力震爆,就连其灵魂也遭受到重创,因为容器和时空的限制,冥渊也被诅咒反噬,说明那时,这具躯体体内,并没有活物。
再后来就是凌云派,是那时吗?光明种没有催动玉佩中的能量,但冥渊记得,玉佩当时很兴奋?
再再后来,是蝼蚁们的不断追杀。想必,就是那时,这腹中胎儿逐渐积聚力量,并借助玉佩的力量对抗他。
那么,这对抗的契机便是,他每次释放魔力后,玉佩将这股霸道蛮横之力转换为纯净温暖的力量,并藏于玉佩中,进而被这腹中胎儿当作养料,慢慢吸收。
哼,想必,上古之神的本源之力太过霸道强大,无法吸收。所以,倒打起本尊和这玉佩的主意来了?
李暮烟坐起身,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被察觉的狠戾冷漠,嘴角上扬,右手放在了腹部,白皙骨感的修长手指间环绕着丝丝黑气。
一会儿,李暮烟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气,指尖间的黑雾逐渐变淡,下一秒,李暮烟就倒在马车里的座椅上,不省人事。
冥渊试图用魔力叫醒李暮烟的身体,可这魔力一出,必然又成为那胎儿的养料,于是冥渊收了魔力。
就在刚刚,冥渊准备打死这个还未成型的气体,结果这团气竟好像知道冥渊要干嘛一样,竟借助玉佩开始攻击冥渊,冥渊一气之下,将魔力汹涌流于体内,竟一不小心反噬到自己。
罢了,还得另想办法,不管怎么样,本尊绝不留这祸根。冥渊心想。
“李暮烟,你怎么了?醒醒。”
宣赢推了几下李暮烟的胳膊,见没有反应,于是叫来随行的御医吴达。
吴达把了一会儿脉,神色略显凝重的说道,
“黄老爷,李小姐好像有喜了。”
宣赢一听,睁大了眼睛,愣了几秒,看看李暮烟又看看吴达,
“当真?”
吴达又反复把了一会儿脉,说道:“千真万确。”
又神色迟疑的说道,
“但……这腹中胎儿好像是个死胎。”
这下宣赢更是睁大了眼睛,愣了一会儿,说道,“不准让第三个人知道。”
虽然李暮烟杀人成性,本不应该被可怜,但毕竟是女孩子家的,这这连父亲也不知道是谁,要是传出去怕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
宣赢心里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弄服温和的汤药,处理干净了,别伤了身子。”
吴达应了声,便出了马车。
夕阳快西下时,一群人来到一个客栈,李暮烟还没有醒来,宣赢便打横抱起李暮烟来到二楼,见李暮脸色还是苍白,宣赢叫来吴达,又诊治了一番,还是束手无策。
宣赢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来到李暮烟的床边。
“李暮烟,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奇女子?”
“你身上究竟藏着多少令朕匪夷所思的事情?”
“朕找人调查了,你父母打算将你许配给章知谦,本来是今年要办的,却没想到……”
“朕知道你本性不坏,是那些人把你逼上绝路了。”
宣赢絮絮叨叨了一会儿,见李暮烟睫毛轻颤,便停止了说话。
李暮烟盯了一会儿宣赢,随即开口道,“你知道的很多?”
语气明明风轻云淡,但却让宣赢愣了一会儿。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很多人都害怕他,也有很多人暗地里迫害他,更有很多人在他身边演戏,还有很多人表面上明明风轻云淡,却杀人不眨眼。
当看到刚刚醒来的李暮烟,眨着眼睛,嘴角带笑,轻声说的那句话时,他有一瞬间恍惚了。
不觉愣住。
宣赢好奇李暮烟,但又心疼李暮烟。这两种情绪他都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