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湟嘴 角上扬,眼里些许晦 暗之 色。
王爱媛推 开他,向里走去。
柳湟愣 了一秒,坏坏一笑,跟在后面。
无处 可去。
他将她一把拉 过来,猝不及防地被 他一扯,就结结实实完完 全全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眼中的欲望 无处遁形,倾巢而出。
随即相拥,两唇 相交,缠绵悱恻,翻云 覆雨之际,如滔滔 江水,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后,王爱媛沉 沉睡去。
柳湟侧躺着,抚摸 着身旁的她,为她擦去额 间的细汗,将湿润的碎发撩 拨开,轻轻落下一吻。
平躺了一会儿,便起身,穿好衣物,走出了房门。
彼时已近黄昏。
“哥哥?你回来了?”柳诞小跑到他面前,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是欣喜,犹如欢快流动的清澈见底的溪水。
柳湟 看了一眼,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哥哥,怎么 又要走?”他微微皱着眉,有些不悦。
“何事?”
“啊——没什么,就是两天没见你了,是遇到 什么麻烦了吗?我可以学着帮你的,哥哥。”
“你没事就读你的书,练你的剑,或者,陪媛媛四处逛逛,我很忙,暂时没空教你,等过了这阵,再说。”
“哥哥,你就只记挂着 母亲,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马上就满11了,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 怕的小孩子了。”
“可我还是害 怕打雷。”
柳湟顿了顿,说道。
“哥哥现在很忙,没空陪你。”
“那为什么,你有时间 陪母亲?”
“她和你不同。”
“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流淌着 同样的血脉,一个是父亲的续弦,毫无血缘关 系的外人。呵呵,的确不同,为了她,哥哥不惜丢弃 姓氏,随她姓。如今哥哥的心,早被那个外 人占满,哪装得下 自己的亲弟弟。”
“柳诞,她不是 外人,是我此生 挚爱,是伴我一生的人。”
“哥哥,你听听你 在说什么,你知道你 在做什么吗?”
“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此刻 更清楚更坚定。”
“所以,哥哥是要坚定 不移地,弃我,选她吗?”
“我选她,但没有 弃你,只要你乖乖 听话,哥哥会保你快意一生。”
“哈哈,哥哥,只要我 乖乖听话?”
“嗯。”
柳诞湿润的眼眶,压制着一 丝阴戾,还有幽深 复杂的期盼,直直盯 着他心心念念的哥哥,不再说话。
柳湟抬眸,转身,不疾不徐地走出了柳诞的视线。
却浑然不知,身后那个爱他敬他的弟弟眼里滋生的恨意,汹涌弥漫,将会是他永远的痛。
出了王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他弯腰上去。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他走下来,进入长乐坊。
“大公子,正午,宣赢去天心阁了,不过又绕后,马车行驶了一柱香,就停了下来,人却不知去向,不过途中经过一片竹林。”
柳湟向下扫了一眼,阴狠邪魅的眸子里,仿佛下一秒就要嗜血。
“连一个人都盯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
闻声那两人立马跪在地上。
刺杀连连失败,柳湟心里清楚,李暮烟仅凭他,杀不死,那些训练多年的众多死尸,那些雾林毫无还手之力的高手,那些听雨轩内无一人生还的高手,都在提醒他,那位叫李暮烟,他至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女子,最好别惹。
“不用再盯着了,从今以后,你们留在芳华楼。”
“是。多谢公子。”
“两日后,就是我弟弟的生辰,届时我会把芳华楼给他,我不想见到不该见的人和事。你们明白吗?”
“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两人退了出来,淹没在人山人海的长乐坊。
天心阁没了,但赌坊永远不会消失,尤其在沿连这种地方。一个纯粹提供娱乐场所的地方,没有不公平的规则,没有血腥杀戮,在长乐坊,只有一条规定,搞钱,各凭本事,至于筹码,取决于双方是否达成一致。
如此,世间万物皆可赌。
仅仅开业三天,便人满为患,人声鼎沸。
柳湟站在二楼,俯视着眼前的一切,心想着,待处理完手头的事,便带王爱媛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