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没有异议,但在去探查前,还得做一下准备。
他抱着猫上了楼,把猫放在桌子上,便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沓空白符纸、一盒朱砂,开始画符。
温绒改趴为坐,给他腾出地方,看他行云流水地画符,喵喵感慨:“你连符箓都会啊?”
“会但不精。”司律画了几张清心符,分给温绒几张。
温绒抬起爪爪把清心符收进乾坤袋里,面前的司律忽然俯身凑近,把一个什么东西给他戴脖子上。
猫猫低头:“咪?”
“做了个小玉坠,给你戴着玩玩儿。”
温绒没戴过任何首饰,脖子上套着个东西感觉不是很习惯,好在这玩意儿没声音,存在感不强,戴久了也能习惯。
“咪。”谢谢。
司律摸着猫咪脊背,笑着和他碰了碰额头。
午后,百桑镇的喧闹声小了不少。
走街串巷的卖货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午饭,商铺里吃完午饭的店小二百无聊赖地打瞌睡,路边摊贩也不叫卖了,坐在摊子后头低头吃东西。
路边阴凉处,大黄狗趴着睡觉,对从它面前走过的人毫不理睬。
一个白衣和尚从青石街走过,衣着气度和周围人格格不入,但存在感低得出奇,一路走来都没人多看他一眼。
行诃从大街拐进一条阴凉小巷,走进阴影里时,后脑勺金印的光芒变得明显起来。
但之前在赵家看到的因果线,他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
眼睛有点胀痛,行诃没太在意,按印象里因果线的延伸方向找到了毛神婆的家,站在紧闭的大门前轻轻叩了两下门环。
无人应答。
行诃又加重力道叩叩门,问道:“请问,毛神婆在家吗?”
等了一会儿,依然无人应答,周围一片静悄悄,鸟叫虫鸣都没有,死寂凝滞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像潮湿的腐木、阴湿的青苔。
行诃双手合十,对着木门低声颂句佛号。
好,他打过招呼了,这样就不算擅闯空门了。
下一秒,优雅清矜的白衣圣僧翻墙跳进了院子。
落地的瞬间,周围好几双眼睛唰唰唰看过来。
行诃:“……”
“哟,大师。”戴着尖帽子的可爱女巫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你也来查毛神婆啦?”
站在她身边拽她袖角的红发青年一边吃豆干,一边跟着打招呼:“大师午好,要来点豆干吗?”
行诃:“……谢谢,不用。”
他扫视周围一圈,发现除了阿尔娜和赛恩,司律小组、楚流汐也都在。
合着刚才他敲门打招呼他们全都听到但就是不吭声给提示?
这一个个的……
行诃无语一秒,便抓紧时间探查周围。
毛神婆住的是一进一出的独门小院,大门进来便是院子,围墙下翻了两块地种菜,院子一角有一口井,看上去普普通通。
行诃走到井边,往里看看,井是活井,水质看起来还可以,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整个院子他都走走看看,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没看出来,风水是正常的,除了有点阴冷安静;菜地的小白菜长势不错,看得出来主人有在用心照料,杂草都没长几根。
平平无奇,但还是很不对。
——太干净了。
“太干净啦。”
喵里喵气的声音和脑子里蹦出的想法同时出现,行诃低头看着溜达到自己脚边的漂亮猫猫,蹲了下来,声音也不自觉轻柔了一些,“你们也这么觉得?”
猫猫温绒点点头。
他们仨不是最早来的,来的时候阿尔娜他们已经在这儿了,没过多久楚流汐也过来了,三方人在这儿互不交流各自探查,都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唯一的共识就是这里干净得不正常。
“毛神婆是独居,就算再怎么洁癖勤快,也不可能一点生活垃圾都没有。”行诃伸手摸摸猫脑袋,虽然不知道小猫咪为什么和自己搭话,但还是很友好地和他交流,“但是这里看起来也不像很久没人住的样子,赵夫人前不久还和毛神婆买了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