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关注她的韩轶问道:“我们先回避一下?”
应拥雪感觉自己还撑得住,先前司律给她的那块玉佩真的很有用,但看到韩轶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那走吧。”
两人一站起身准备离席,站在旁边的纸扎人小厮便立刻扭头看过来。
“酒还没喝完,两位要去哪儿?”纸扎人阴恻恻地问道。
应拥雪冷淡地瞥它一眼,“出恭。”
“我给两位带路。”
应拥雪微微眯了一下眼,握着剑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剑鞘,“行,走吧。”
让你有去无回。
两人离开庭院席位,跟着纸扎人小厮往院子另一边走去。
其他考生看了他俩一眼,有几个人也跟着一起走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留下。
毕竟行诃还在呢。
行诃作为贵客,坐正厅席位,又因为身份比较特殊,不沾酒肉,他的席位是单独在正厅一侧的。
周围的宾客乃至赵老爷和赵夫人都已经彻底变成纸扎人,哪怕是考生们都有一点纸化的痕迹,行诃也不例外,脸上的腮红比昨天明显几分。
唯独赵大少,依然保持着正常人的模样,只是看上去像是被遮住眼,身处纸扎人之中,却察觉不到异样。
行诃也没打算帮赵大少解除蒙蔽,若是赵大少反应过来,又该慌得屁滚尿流了,反而给人增加工作量。
先前天色转黑的时候,行诃便感觉不对劲,此时听到唢呐声后,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
唢呐声变得清晰的一刹那,整个赵府的纸扎人都不动了。
正在和宾客敬酒的赵大少爷转过头,呆滞无神的双眼望着外头半晌,忽然一个激灵,眼前薄纱一样的黑雾散去,让他彻底看清周围。
“啊啊啊啊啊啊!!!”
惊惧万分的惨叫陡然爆发,一屁股跌坐的赵大少吓的肝胆俱裂,凄厉的尖叫声都破音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大师!大师救我!!”
行诃有点烦,刚从席位上站起来,正厅里的纸扎人便忽然动了。
“吉时已到——”
纸扎人们齐声喊道,朝赵大少伸出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强行架起来,簇拥着往外涌去。
“大师——!!大师救我啊啊啊啊啊!!!”
行诃倒也不是很想救,但在听清唢呐声一悲一喜两个调子后,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把手里的菩提子手串朝赵大少扔去,大喝一声:
“保护好赵大少!别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