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比她这个现代人说话还要肉麻。
温建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这还是那个杀人如麻,对谁都板着脸的武冥王?
真就这么色令至昏?
阎翰云鄙夷地看向梅氏:“当年王妃还没离开温府的时候,温夫人还是妾室,也就是个下人。”
梅氏脸色一白,低着头不敢吭声。
温怀蕊握紧拳头,心里盈满了憎恨。
等她嫁给太子当上太子妃,定要让温怀蝶和阎翰云好看。
梅氏见状立刻让丫鬟把温怀蕊带下去。
若是再说错话,恐怕会伤的更重。
温建林缓和道:“眼下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下官已命人备好午膳,王爷,用饭如何?”
阎翰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温怀蝶。
“父亲,午膳就不必了,有些账得仔细算算。”
温建林皱眉,“算什么账?”
“算我母亲的嫁妆。”
坐在一旁的梅氏瞬间脸色就变了。
勉强笑道:“怀蝶,你母亲当年哪还有嫁妆,来温家的六年早就花光了。”
温怀蝶盯着没开口的温建林质问道:“父亲,我母亲嫁入温家六年,衣食穿戴从未有过铺张,铺子良田每年都有进账。”
“我六岁就被赶去庄子上,自己砍柴种菜,吃的是难以下咽的窝窝头,喝的是粟米里夹着沙子的糙粥,野菜果腹,不见一点荤腥。”
“从未见到过家里给一文钱,父亲,你说我母亲的陪嫁都花到哪里去了?”
阎翰云一脸心疼地望着温怀蝶,她日子过的竟这般的苦。
温建林看着温怀蝶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有一丝后悔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代嫁。
原以为是个窝囊的病秧子。
一下子有了靠山,竟几天就翻了脸。
偏偏有武冥王在,他还不能对这个逆女怎么样。
温建林说道:“当年你外祖家贪墨军饷,你母亲死后,为父把那些嫁妆全部捐出去了。”
阎翰云冷声道:“东西卖掉总有收据,什么时候捐的,本王派人去查查。”
梅氏绣鞋里的脚趾头抠地,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却十分焦躁。
安半梦的嫁妆可不少,绝对不能让温怀蝶带走。
反正过了这些年死无对证,只要温建林不说,谁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
温怀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宣纸,“全捐出去了,可我看这嫁妆单子上有好些东西都还在。”
“像田庄商铺,一样也没少,全是温府的人在管着。”
“还有这金丝珊瑚手镯,梅后娘手上不是还戴着吗?”
“归家时,我还看到温怀蕊头上戴着的白玉翠凤步摇,那好像也是我母亲的陪嫁。”
温建林望着被温怀蝶摊开来摆在他面前的嫁妆单子,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暗沉。
梅氏惊呼出声:“你怎么会有嫁妆单子?不会是假的吧。”
温怀蝶勾起嘴角:“梅后娘说笑了,这嫁妆单子是我祖父当年亲笔所写,谁能做的了假。”
梅氏揪紧手帕:“安家人都没了,谁知道这笔迹是不是你让人伪造的。”
温怀蝶:“既然梅后娘和父亲都不相信,那就去大理寺拿出当年安家获罪时,从安府搜出来的贪污军饷的证据,那封从户部接管军饷,一路运到聊桑城的过路签字单上有我祖父的笔迹,一对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