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引发了这么多事,她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沈玉林把医生请来,时不时偷瞄柳玉枝。
沈云柏见状担心打扰柳玉枝休息,多次眼神暗示也没啥用,就由着他去了。
柳怀叶买饭回来,半路上碰巧看到赵芳芳又被送进急救室抢救。一时间,病房里就剩下自家人。
“她这又是怎么了?”柳怀叶满脸疑惑,向两人问道。
正美滋滋地享受着美男喂水的柳玉枝顾不上回答,沈云柏则一脸淡定地解释道:“脾气大,看不得别人好。”
柳玉枝咕嘟咽下水,轻轻点头:“她那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好人都得被折磨坏了,更别说她本来就身体不舒服。”
三人吃完饭,就看到赵芳芳被送进了斜对面的病房,都松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沈玉林进来收拾赵芳芳的东西,忍不住看了柳玉枝一眼,结果被沈云柏揪着衣领拎到门口,屁股还挨了一脚。
“走你,去找你的芳芳妹!”语气中满是厌恶与反感,话毕,赵芳芳的东西也被他扔出去。
沈云柏要不是怕刺激到里面的赵芳芳,给气出好歹来,他定会连人带物一并丢到对面。
临近正午,赵家人簇拥着赵母进入对面病房,沈父和沈玉娇紧随其后。
沈云柏见此情形,赶忙上前紧闭房门。他皱起眉头道:“这么多人,待会儿吵起来声音肯定不小,我先把门关上。”
柳怀叶见自己所想的事已被沈云柏完成,便重新坐回板凳闭目养神。
柳玉枝缓缓起身走向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感受着微风轻拂发丝的温柔,微微闭上眼睛。
隔壁赵母道:“四百块钱,一分都不能少!”语气坚定,毫无商量余地。
沈母挺直背脊,梗着脖子抱怨:“没钱!她住个院抢救多次,花了那么多钱,还没进门就几乎掏空家底,我们沈家肯要她,你们就庆幸吧。”
赵母不依不饶:“我清白女儿跟了你儿子,四百块并不多。你若不同意,我就去让我女儿另嫁他人!顺便为你们宣扬一下,你儿子已被退婚两次,看哪家还愿与你家结亲!”
“你们这是摆明了欺负人!我儿子摊上你家女儿真是倒了大霉!”沈母捂着心口,颤抖着手一一指向赵家众人。
沈玉林想起这两日的事,隐隐有些后悔招惹赵芳芳,尤其是见识过柳玉枝的美丽,更是懊悔不已。
当初为何钟情于赵芳芳?如今细想,大抵是为其美貌温柔所倾倒。
那惊鸿一瞥的美丽容颜,与记忆中温柔女子的形象渐渐重合。
柳玉枝当真是美丽啊,对别人也很温柔,唯独对他冷眼。
他捂着脑袋大声怒吼:“够了!别再吵了!娘给她家四百块,拿了钱就别想再从沈家捞油水!”
赵家人拿了钱便不再过问赵芳芳,一行人早早离去,赵母也在其中。
沈母因钱财之事不愿留下,独留沈玉林独坐门口,望着对面紧闭的门发呆。
赵芳芳再次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竭力睁开双眼,看见沈玉林正背对着她坐在门口,嘴里嘟囔着:“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愿意娶这样的女人!”
赵芳芳听完这句话,眼前一黑,再度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沈玉林已不在。
“玉林哥,玉林哥!”她对着敞开的门口喊了两声,无人回应。
沈玉林醉醺醺地回来,下意识地走向柳玉枝的病房,听到有人喊自己,便骂骂咧咧地拐了个弯。
“叫魂啊,晦气!”他厌恶道。
赵芳芳瞪大眼睛,不甘心的问他,“玉林哥,我是芳芳啊,不是柳玉枝。”
“骂的就是你,明知道我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勾搭我啊,贱女人!”沈玉林踉跄的转身在门口坐下,痴痴望着对面。
赵芳芳面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她以为失去孩子已经够痛苦,沈玉林竟然爱上了柳玉枝,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像一头失控的猛兽,拖着破败的身子,怒气冲冲地冲进对门,站在柳玉枝面前破口大骂。
“柳玉枝,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强撑着恶疾拖累一大家子,怎么不去死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发泄着愤怒和怨恨。
柳玉枝则惊得瞠目结舌,不明所以地看着发狂的女人,“我又哪招惹你了?我身子再不济,也没花你家一分钱。”
沈玉林听到咒骂,一激灵醒了酒,痴痴望着柳玉枝,眼中闪烁着水光。
沈云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迸射出火花,“枝枝又没招惹你,你发的哪门子疯病?
柳怀叶见妹妹无辜被骂,也跟着附和,“就是,念在你刚流产,我们不跟你计较,赶紧回去吧!”
面对着两人的指责,赵芳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服气的辩驳,“都怨她,就是怨她!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被气到流产?要不是她,玉林哥怎么会对我如此冷漠?”
柳玉枝冷笑,“当初我和沈玉林有婚约的时候,你和他搞暧昧,浪了个把月还整出孩子来。你的那些手段呢?一辈子那么长,这才过了多久?”
沈玉林臊的慌,大步向前抓住赵芳芳的手臂,用力地将她推开。
“要不是你发疯,孩子怎会保不住?所以怪不得他人,只能怪你自己!”沈玉林怒不可遏,责问之语脱口而出,眼角竟有一滴清泪滑落。
赵芳芳仅是遭他责骂,便已承受不住,那他曾多次打骂柳玉枝时,她的内心又该是何等煎熬。
赵芳芳的泪水亦沿着脸颊滑落,身躯微微战栗,泣不成声:“玉林哥,我身为孩子的母亲,又何尝不爱他们。外人怪罪于我也就罢了,你为何也来埋怨我?”
此时屋外狂风大作,天色骤然阴沉,须臾便下起了毛毛雨,沈玉林将赵芳芳拽回去,一个坐在床上哭,另一个坐在窗前发呆。
郁家三口冒雨前来,郁母一进病房便满脸关切地问道:“听闻赵芳芳的事,我们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你们。可有受到赵家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