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期站得笔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笑得出声来。
屋中几人,老夫人气晕了过去,杨义良气急败坏,杨义方和何氏震惊不已,陈若莲心中惊慌,唯独她却笑得像是没什么事儿发生一般。
“自哥哥和母亲去后,侯府哪一次灾祸是因为我们大房了,哪一次不是因为你们自己,可笑至极,竟然还要我来为你们犯下的错兜底。”
她微笑着,目光从杨义良身上掠过,最终她转过头,与杨侯爷对视,却半点儿也不退缩。
“祖父的命我是不敢要的,至于侯府的荣华富贵,祖宗基业,你们就别想了。”
“有我在一日,永乐侯府便翻不了身!”
屋里一片死寂,只听到杨如期的声音缓缓从她口中发出。
“其实你们何必折腾呢,就当个平民,安享晚年罢。”
她脸上的笑容在杨侯爷眼里颇为刺眼。
“不过以我对祖父的了解,恐怕祖父仍就不死心,”杨如期轻笑了两声,“祖父莫想得到靖安侯府和秦王府的帮助,因为哥哥之死,是我请世子调查的啊。”
她掩唇而笑,杨侯爷如坠冰窖。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杨义良又是一惊。
以往在府里见到杨如期,从来是乖顺的模样,在他眼里,温氏一去之后,她便是无根之萍。
等年纪到了嫁出去也就是了,何时变得如此狠绝,逼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杨义良看了杨侯爷一眼,见他气的要死,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却不能拿杨如期如何。
他在官场上也混这么些年了,很清楚明白,求人帮忙须得拿出价值来,如今秦王府和靖安侯府都不会伸出援手,那还会有谁愿意顶着永丰帝的怒火为杨家求情。
堂上众人皆不说话,杨如期也懒得多言,福了一礼,“今日我也累了,若祖父无事吩咐,五娘便退下了。”
杨侯爷闭了闭眼睛,露出疲态。
杨如期走后,杨义良小心开口:“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都退下罢,容我细想想,叫下人请陈大夫来。”他被杨如期摆了一道,又怎么能容忍一个小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杨岐山睁开眼,幽暗的眸子里泛出阵阵冷意。
外头房嬷嬷也来了,几人见杨如期安然出来了,眼中含泪,房嬷嬷冲了上来拉了她手,深怕她吃了亏。
杨如期又安抚道:“我说过的,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房嬷嬷从袖口中取出帕子,压了压眼睛。
回了院中,碧青端来了泡好的茶水。
杨如期小小的喝了一口,满嘴生香,便将杯子放了下来,揭了盖子,看着茶叶在滚烫的水中舒展开来。
房嬷嬷连忙问堂上情景,杨如期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房嬷嬷一听这话,便如五雷轰顶,当下拍了腿:“小姐还在府里住着,现下撕破脸,难保府里的人对您不利。”
碧绿等人闻言也担忧了起来。
“有落月在,谁能奈我何?嬷嬷安心,落月的武功你也见过的,夏生他们几个一起上,落月三两下就能将他们打倒在地。”杨如期平静道。
落月挺了挺腰杆,又拍了拍胸脯,“你们放心就是。”
屋里几人顿时便放心下来了,房嬷嬷也露出了笑容,是了,是了,有落月姑娘在,谁也伤不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