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得意满的白露回了徐府,而此时,小公爷徐允爵正手捧着数本佛经,苦着脸从大堂走出来,在徐允爵身后的马亮与另几名狗腿子骨干成员,他们比起小公爷可就惨多了,虽然手里也捧着佛经,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疼的直咧嘴,活像丧家之犬。
白露强忍心中的笑意,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迎上前:“小公爷这是怎么了?”
徐允爵看到白露,一下子变得热泪盈眶,拿出一块玉饰就往白露手里塞:“白露,你真是太够义气了,小爷都听说了,母亲如此逼问你,你都没有出卖小爷,不仅抗住了压力,还替小爷说话肯为小爷背锅,好兄弟,你受苦了,以后小爷不会因为你是阉人就看不起你的,要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徐允爵说完,还朝着后面马亮等人重复道:“以后大家都不能因为白露有缺陷看不起他,谁要是看不起白露就是不给小爷面子,听清楚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高喊道:“回小公爷,听清楚了。”
此番景象,实在令白露好感动,看来吃亏是福这话不假,他吃了亏,果然享了福。
感叹完了,徐允爵又愤愤叹道:“也不知是哪个狗日的,将小爷画成了春宫,还落到了母亲的手上,母亲后来派人去查,知道了小爷昨晚确实在凤栖楼,这不,母亲大人一怒之下,好在,你替小爷圆谎,说小爷是以文会友,小爷今日才免遭家法,只是抄写佛经,哎,这么厚也不知何日才能抄完。”
白露认真思索片刻说道:“小公爷,您这是遭人嫉妒,昨日定是小公爷得佳人相陪遭人嫉妒,那水仙姑娘的爱慕者不少,昨天唯独小公爷受到青睐,还英雄救美,此事定是情敌们嫉妒小公爷,以此来诋毁小公爷。”
徐允爵咬牙狠狠道:“哼,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技不如人,博不到美人欢心,竟耍此手段诋毁小爷,害小爷我平白无故被母亲责罚,哎”
白露忙符合道:“就是就是,那些伪君子,做出这种事简直是读书人中的败类,哪像小公爷,如此自然淳朴,浑然天成,草民觉得在小公爷身边陪读一天,都胜过苦读十年圣贤书。”
徐允爵无意间挺直了胸膛,显得很无奈道:“哎,罢了罢了,小爷不跟那些混账计较了,小爷还要抄经呢。”
一听小公爷要抄写佛经,白露发挥了当仁不让的精神,他急忙去抢小公爷手中佛经:“小公爷日理万机,这种粗活累活就交给草民代劳便是。”
徐允爵奇迹般抓住佛经没有撒手:“不,这次母亲大人是动真格的,若是这佛经由人代抄被母亲发现,小爷只怕”
白露神情失望,叹气道:“也是,小公爷的字苍劲有力,风姿偏偏,收笔又峰回路转,实在是让白露望尘莫及,想必整个应天府能相媲美的也不出五人,草民那狗爬一样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
见白露如此仗义,马亮突然出声:“白侍读,这可太好了,马某不介意,马某的字也是写的跟狗爬一样,白侍读有劳了。”
马亮说完定定的看着白露,白露面色一改:“马护卫,你说什么呢,字写的不好就要练,况且这是夫人对你的栽培,你可不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片苦心,再说了,要以小公爷为榜样,马护卫你说是不是。”
三日后,徐府府前人头攒动,门庭若市,俱是前来赴会的年轻才俊与千金小姐。
名门子弟们,众是一副鲜衣怒马的模样,而各府的千金小姐们,绕是千娇百媚,环肥燕瘦,三三两两结伴而入。
作为徐府高级伴读的白露,虽然不用站在门口见人就说欢迎光临,却也免不了为这些才子才女们干些磨墨之类的活。
徐府的后花园,正值百花盛放,满园的芬芳,让人心怀一畅,前来赴会的男男女女也都各自忙着挑选着心仪的对象,看来随着金瓶梅一出,民风开放了不少,没有白露想象中的那般拘谨。
人群中,白露发现了一个鲜明出众的目标,正是郑养性,他的头上还缠着一层的纱布,与现场显得有些不搭调,他应该不是受邀而来,至少他的手上提着礼品,看来应该是来感谢小公爷救命之恩。
白露不禁感叹,知恩图报,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