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簪词用完了早饭,寻思着要不主动约魏以蕰出去逛逛,朱永先过来了,说魏以蕰约她去观音庙,问她有没有空?
两刻钟后,李簪词坐上了魏以蕰的马车,他还在车上放了棋子和书。
李簪词不想下棋,就问他:“王爷今日为何想去观音庙?”
魏以蕰道:“今日想带你去见见我的母后。”
李簪词觉得有些突然,所以就有些紧张。
她跟魏以蕰来到韩皇后放置骨灰盒的院子里,这里装饰得跟正常人家住的地方一样,温馨雅致,并不像一个骨灰堂。
魏以蕰带她进了内室,里面只有韩皇后的牌位,不过李簪词看到了符咒,贴在神龛上,密密麻麻的。
这就是皇帝给韩皇后和建国大将军下的符咒吗?
魏以蕰说道:“就是你心里想的。父皇对母后与建国大将军的事耿耿于怀,即便过去了几十年,仍然不能释怀。”
“那王爷相信这些符咒吗?”
“还记得我去番禺,在半路上遇到你的事吗?”
“嗯?王爷明明比我早去番禺,却落后于我。”
“那时我并没有去番禺,而是在等和尚做法,迁移母后的骨灰,送到番禺。”
“那皇上知道吗?”
“父皇或许知道,但知道又如何?母后的骨灰我必须送到番禺。这是母后还清醒时,留下的遗言。”
李簪词看到他说话语气平平,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王爷面对什么事情,都如此平静吗?”
“也没有。”他忽然转过头,看着她,“那年,你在坤宁宫前,提着一盏灯,照亮了摔倒在雪地上的我。你跑到北疆,风尘仆仆的,让我的心有了一点起伏。也许更早,屯门之战,你跟朱永跑过来找我,告诉我知道怎么击退博雅国,那时候,我的心也许早就有了起伏。”
李簪词与他对望,看到他古井无波的眼里,有着温柔。
“王爷说的,是真的吗?”
“那日我带你去山庄的画室,今日带你到观音庙,我的一切,都放在你的眼前,让你彻底了解我。你若愿意,我想娶你为妻。没有妾室,只有我们夫妻,不管粗茶淡饭,还是锦衣玉食,我永远只有你一个妻子。”
李簪词咽了咽口水,眼睛有些酸酸的。
她希望的,就是这样的告白的。
自己喜欢的人,不需要她说太多,明白她想听什么话,明白她想要什么。
他温声问,“眼睛怎么红了?”
“我高兴。”
李簪词眨了眨眼,把眼泪眨回去,魏以蕰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帮她擦拭。
魏以蕰忽然问,“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李簪词抓住他帮自己擦拭的手,“王爷为何这么问?”
“我的母后患有癔症,也许,我可能也会有。”
“没事的。”李簪词柔声道,“还有罗掌柜在呢,他会医术。如果王爷真的有一天,癔症发作,我会紧紧抱住王爷,让王爷冷静下来的。”
魏以蕰看了眼她握住自己的手,把她揽入自己怀里。
李簪词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胸膛,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又用了些力道。
魏以蕰感受到她的动作,笑了笑,亲了亲她的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