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波澜不惊。
少了生日的180点融合度,奚谦益又开始努力做起了任务。
其他时间练练字画,练练琴,学一些这个世界的内容,也算很惬意。
获得了特殊任务奖励之后,他在12月10号才再一次感受到了,稍弱于以往的疼痛,也就意味着他的发病变为了三个月一次。
这让他每个月绷紧的神经也有所放松。
而几个月时间也只匆匆见过父母数次。
奚谦益一直都没想到,如何顺其自然地把建设指南拿出来。
时间很快来到了275年的最后一天。
明天,1月1日,在平利联邦称为朝启节,意为新元肇启,年节更替,全联邦放假3天。
吃早饭时,顾婶告诉奚谦益,晚上的集团年会后,他父母都会赶回来跨年。
他们想问问儿子的新年计划,因为绝大多数6岁的孩子都在上小学了。
奚谦益心念一动,是不是可以顺势提出去公司学习,然后找机会给出指南。
晚上10点的家中,顾婶带着家政们还在准备宵夜,管家老顾领着其他人在摆放飞花(烟火)。
奚谦益站在三楼阳台上,望着头顶,目尽处与曾经如出一辙,是比他的遗忘更深邃的黑暗夜空。
微弱的荧火,清癯的月光,几年时间,数千日夜,那个世界的好与坏仍然盘桓脑海,时而分不清如今是梦还是现实。
未等叹息,只听得语调欢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老顾,飞花有没有多买点?除了这些大家伙,有没有能拿在手上玩的?阡总可念叨好久了。”
这是刚到广场的奚明易,已经开始问东问西了。
阡总这个称呼,也是奚谦益给取的。
老易强烈要求公平对待,不能只喊自己外号,一定要给陈貌阡也取个。
鉴于家庭帝位,奚谦益开始喊起了阡总,而渐渐的奚明易也跟着喊了起来。
刚下车的陈貌阡就快步追上丈夫,捶了他一下,发泄着羞恼。
“你别瞎说,明明是你自己想玩。”
三楼阳台的奚谦益看着这一切,不由出神。
按理说如此和谐优渥的生活环境,他应该完全不再想起前世,肆意地享受才对。
可不知是系统提及的融合度问题,导致记忆与认知不时的紊乱,亦或是随灵魂而来的性格影响,他其实是很不融入这个世界的。
一直不愿意主动出去探索,也是陌生环境中的自我保护机制。
几年时间,他也才慢慢适应这个家范围内的人和事物。
正如眼下场景,欢闹的父母才给了他一些安稳的情绪,也提醒着他,世界早已不同,人生早已不同。
打打闹闹中的两人看到了楼上的儿子。
“小益,准备下来放飞花啦!”
拉回思绪的奚谦益下了楼,来到了客厅之中,坐到了陈貌阡一侧的单人沙发中,招呼道:“阡总,老易。”
“小子,就没你这么喊自己老爹的。”
即使被喊了多年,奚明易仍然不接受“亲切”的称呼,准备再与儿子理论一番,结果被陈貌阡用眼神瞪了回去。
不过确实,他真的没喊过“爸妈”。
又不得不提前世。
生母小学时消失,快20年后才又出现。缺失了最重要一段人生的陪伴,再见时也只比陌生人面熟一点。
而和父亲之间也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所以对于一个快30岁,已经固定了‘亲情淡漠’观念的人来说,他几乎不会喊这两个称谓了。
今生的两人又没比自己曾经年龄大太多,才特意从小给他们起了外号,这么称呼也自在许多。
“小益,来妈妈抱抱,看看有没有长肉?我们最近太忙了,有些疏忽你了。”
陈貌阡朝向奚谦益张开了手,歉意道。
却被丈夫把她身子扭过来朝向自己,“多大人了还抱,我也是小易,你抱我好了。”
得到了记白眼和胳膊上的两巴掌。
闹过一阵,奚明易整整衣服,正色地对奚谦益说道:
“儿子,过了今天你也算6岁了,有什么想法吗?打算是9月份去上小学,还是继续请老师来家里教?要不要看看学习进度,试着跳级去考天才班?”
奚谦益一直是有文化课私人家教的。
他学习得很快,目前已经在学初中知识了,这还是他压着进度的结果。
听到孩子的教育问题,陈貌阡也认真地转了过来:
“是啊,小益,你从小比别的孩子早懂事,说话认字都很快,也一直都没有什么玩伴,要不要试试去学校?”
从之前的‘三三’事件,陈貌阡发现儿子也是可以和同龄人相处的。
她想着去上学了,和同龄人接触多了,会不会开朗一些?
“妈妈也是从小被称为天才,也和同龄孩子没有话题,又一直跳级,身边都是大我几岁的同学,但他们也都把我当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