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激动。”

秦书恒似乎没有看见杨孝阴沉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鬼梦在意识方面几乎是最强的厉鬼，而最了解鬼梦的应该就是你了，所以我想问一问，我可不可以驾驭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杨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锋锐的剔骨刀，眯着眼睛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和就动手的意思。

秦书恒并不清楚杨孝的鬼梦是什么样子。

不过原著中杨间遇到的鬼梦可以说是非常的恐怖，人在梦中会失去灵异的力量，虽然梦中的鬼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灵异，但区别在于，鬼可以袭击人无数次，人只要有一次在梦中被杀死，就真的死了。

无视自身的灵异强度，单纯针对意识方面的厉鬼。

在鬼梦中，秦书恒不是杨孝的对手。

不过他敢来，也准备了一些东西。

“你看你这人，性格怎么这么暴躁。”秦书恒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下一刻，他猛一拍脑门，“鬼梦里手机带不进来是吧？算了我就直说吧。

你认识杨间吗？”

杨孝握着刀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要动手，不过最终把刀拍在了桌子上，茶杯里的水顿时泛起了一片涟漪，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想过给我的儿子起名为杨间，现在看来你已经见过他了是吧。”

“对啊，他现在有家回不去，蹭一个比他大四五岁的阿姨家里住，前一段时间我还帮他驾驭了第二只鬼。我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突然想说说，你应该会相信的吧？”秦书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慢慢的说道。

杨孝表情有些复杂，对他来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送完第五层的第三封信那个时候，虽然自己想过给自己的儿子取什么名字，但乍然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还是刺耳的威胁，饶是他，一瞬间也有种迷茫和错愕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平静了下来，“你在吓唬我？更何况每一个驭鬼者都一只脚都踏入了死亡，我的儿子死了又怎么样？”他说着说着，语气变的冰冷起来，“更何况，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儿子动手？把你留在这里，换一个也算不亏。”

听到这句话，正给自己添茶的秦书恒愣了一下，这剧本怎么有些不太对？这杨孝怎么感觉比杨间的脾气还要暴躁？

不过对方这有恃无恐的语气是因为秦老吗？也许杨孝和秦老是认识的，他们两个人可能通过了什么气儿，所以杨孝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紧张和害怕。

秦书恒直接的说道：“是不是秦老和你说过什么，所以你觉得杨间不会死？可是如果他真的那么灵的话，他有没有和你说过，在你死后几十年，还能遇上我这号人？

灵异不是万能的，作为一个驭鬼者不能完全相信灵异的力量，这一点儿你作为一个前辈，应该是知道的吧。”

杨孝本来已经握住了刀，房间外面一个陌生的人影已经握住了门的把手，但是听到秦书恒的话后，他没有发动袭击。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放弃，皱着眉头，平静的看着秦书恒似乎在衡量是杀了秦书恒比较划算，还是继续往下谈比较划算，他知道对方说的可能都是真的。

但他的考虑也并非没有道理，至少现在他有把握杀死对方，而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对方不管做什么，他都无法控制。

秦书恒被杨孝看着，心脏提了起来，这些老一辈的驭鬼者每一个都很难搞。

不过好在，最终对方放下了手中的刀子，门外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也远离了这里。

察觉到对方放弃了袭击，秦书恒默默松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水，把茶叶也喝进去了不少，不过他没有吐，而是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我无法告诉你驾驭鬼梦的方法，每一个驭鬼者驾驭厉鬼时都有一部分的运气和巧合，我甚至不知道外面这十几年间我干了什么，鬼梦在哪里我都不知道，给不了你任何的意见。”杨孝没有明确的拒绝秦书恒，但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予以合作，给出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秦书恒立刻接上了话，“其实我对你死后的安排有所耳闻，我可以讲给你听啊。”

杨孝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来之前做的功课不少啊。

见对方没有拒绝，秦书恒接着说道：“在你死后，把鬼梦肢解。

然后藏了起来，当有一天厉鬼重新组合，你的后手就会起作用，一只被你培育出来的狗会和鬼争夺梦的控制权，不过这只狗是你为杨间培养的，我无法驾驭。”

杨孝点了点头，“你应该没有骗我，这是我的风格，并且对鬼梦不够了解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在灵异事件中，有时候动物会比人可靠的多，人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动物不会，对付鬼梦这样的厉鬼，一只狗要比一个人好的多。

不过即使我知道了过程，外面的我不知道布局了多久才成功，我不认为你有什么窃取的办法和方式，至少我暂时想不到。”

秦书恒怀疑对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单纯不想告诉自己罢了，虽然不甘心，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良久，他看着杨孝的眼睛，说了一句无关的话，“你知道吗？一棵树总能长高，但是如果及时修剪枝丫，它会长的快的多。

结果还是那个结果，过程更快一些不好吗？”

“你说的没有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条河从高到低，从头到尾，看起来每个支流无关紧要，但真要中间建渠立坝，甚至改流增道，那么最终这条河还会流向之前的那个终点吗？”

杨孝平静的声音在这间邮局中的房间回荡。

秦书恒还想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睁开，张羡光坐在一个类似柜台地方的后面，其他人站在四周的地方，不发一言的样子像是一群厉鬼。

随着他的苏醒，一大群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

秦书恒皱了皱眉头，向四周看去，杨孝已经消失不见了，对方不想继续和自己接触。

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个结果提前就已经猜到了，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失望，到来这个世界之后很多事情即使他已经提前知道了信息，有一部分优势，但依然做不了什么。

很多事情不是他尝试了就有结果。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衣着老旧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麻木的脸上有一种希翼露出，不过在这张被灵异和时间侵蚀的脸上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她很直接的说道：“我想要解脱，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只要我可以做到。”

好几个衣着老旧的人和她站在一起，似乎打着相同的主意。

“你们还能活吗？”秦书恒眸子微动，平静的说道。

一个陌生的驭鬼者面色复杂的说道：“五楼的信使送完最后一封信，可以选择让油画里的一个人走出去，彻底复活，不过作为代价，那个信使会再次回到一楼，从头开始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