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庄子,仅是外墙,左右便各是三千步,可见其庄园占地之大!
而进了里面,更是可见杨柳依依,河水荡漾,还有许多亩开垦好的肥美水田,不少庄户都在其中耕作。
谁曾想,那王孝安竟是在家中都预备了田地!
在远处,还有亭台楼阁,几进几出,便说是用料不及官宦世家,但造型奇趣却是犹有过之!
徐毅率四人冲入庄子里后,远处便已有几个管事的看到了,一照面之下,没等这几人反应过来,几支羽箭已破空而去,将他们射杀在了道旁。
一众耕田的庄户都惊呆了,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腿脚发软,呆立原地如木鸡。
“诸位不必惊慌,我们只找那王孝安!”
徐毅策马上前,大声喊道,“你们只需告诉我王孝安这厮在何处,这些事便与你们无干!”
王山村的乡勇队只听王孝安一人之令,擒贼先擒王,如今要想破王山村一局,徐毅唯有如清溪县城那次一样,一个字,快!
杀了王孝安,一切便成定局!
一众庄户仍是有些不敢开口,甚至都不与徐毅对视,只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徐毅知晓这群庄户是担心自己开了口,到时候被秋后算账,他心中一沉,便再次开口:“诸位不愿开口,我也理解,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为何我要找那王孝安!”
“诸位可晓得刚刚从庄子离开的李喜?”徐毅一字一顿,目如闪电。
“他死了!就死在王孝安手中!”
徐毅此话一出,与李喜同为王孝安佃户的这些雇农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李老汉竟死了?”
“这,这刚才不还见他被管事带着离开庄子么?怎的……怎的就死了?”
“李老汉死了?他多好一人啊,怎的就死了?”
“……”
众庄主议论纷纷不止,徐毅看着这一幕,顺势便浇了把油上去。
“大家想知道李老汉死的原因么?”徐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想见自己的婆娘和闺女一面,从我这里借了十两银子去,却不料人没见到,银子被夺了不说,性命也丢了!大家说,我要不要替李老汉报仇!”
“想想李老汉,想想你们自己,现在我替李老汉报仇,不用你们助我,只需你们告诉我,王孝安在何处!”
夏日炎热,日头之下,这一刻似是万籁俱寂。
但众庄户的眼中此刻却燃起了火焰,这一刻很短,但似乎又很长,一个很细微的声音忽的随风响起,也不知是谁在说话。
“好汉,在庄子那边。”
几个庄户几乎都是都是伸手一指,又放下去,装作无事发生。
“哈哈!好!某家替李老汉谢过了!”
徐毅大笑回谢,缰绳一抖,黑鬃马便如闪电般朝庄子的东边而去。
而此刻,庄子东边的花园中,王孝安正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左右两边两个芳龄不过二八的丫鬟捶腿伺候,而身后还有三个丫鬟侍立,一个为他按揉穴位,一个扇风,剩余一个则跪着高高举起一个果盘,给王孝安奉上时令瓜果。
而在王孝安的身前,庄子的账房先生周延正在打算盘,另一边还有一个穿着法袍的男子坐着,目光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银钱。
这男子面容英俊,但眉眼间却充满了淫邪,除了看向那银钱外,剩余的时候,目光都在几个少女间逡巡。
而在他的法袍上,后背纹着一个包字,前胸则是摩尼二字!
竟是摩尼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