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秋道:“那人看起来又要攻上来了,怎么办?”
宁和从低声道:“除他以外,另外几人并为出手,看来是出于教职高低,未接命令不敢轻易动手。二师兄就在左近,先拖到二师兄到了再说。”
杜和秋苦笑道:“怕是很难,我只怕连他一招都接不了。”
蓦地里黑影闪动,一只大手疾抓宁和从咽喉,宁和从身形一闪躲过。杜和秋抽出仅剩的一把长剑挺刺,武面衣袍翻飞,左掌吐劲,掌风所携的劲力硬生生将杜和秋来剑逼退。右臂回抡,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掐住杜和秋脖子,用力一提,向地上猛砸。
宁和从大惊,方要上前援助,但见银光一闪,噌的一声飞出一支箭来,将他脚步逼停。孙一站立屋檐,三箭齐发,宁和从被逼的连退三步。眼看杜和秋就要脑浆四溅,蓦地里又是一柄长剑刺向武面右肋,武面只得向旁避开。看那人时,却是伤痕累累的苏剑云。在他身后,十三位蒙面客被紫医仙一人拦住了去路。
武面怒极,将杜和秋狠狠摔在地下,一拳砸向苏剑云前胸。苏剑云横鞘当胸,挺剑直刺。武面右手一挥,苏剑云手中长剑被震得倒飞出去,左拳蓄满了力,一下砸在苏剑云前胸。
且听轰的一声闷响,武面被震得倒退两步。定睛看去,一只手掌拦在苏剑云胸前,随即一声音朗声说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对贫道师弟下如此杀手?”
苏剑云向那人看去,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道士,面目和善,一只手掌拦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掌却抵在自己背后,正在运功为自己疗理内伤。
杜和秋从地上爬起,揉着屁股闪至那人背后,笑道:“大师兄。你再晚来一步,可就大事不妙了。”
那人正是青云观现观主,青云七子之首的王和令。
跟着一声若奔雷般的声音喊道:“四师弟,你在何处?”宁和从喜道:“二师兄!”
只听“咚”的一声响,一中年道士翻进墙内,那道士负手而立,面色红润,长蚺与鬓角随风飘动,剑眉利目,背负宝剑,手握拂尘,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正是青云二子邢和擿。
邢和擿见院中人物众多,先是一愣,随即道:“大师兄,五师弟,你们都在啊。”
王和令点点头,向杜和秋问道:“怎么回事?”
杜和秋仍是躲在王和令背后,指着武面道:“四师兄叫我来的,我一来,他就打我。他好像是那个什么,天教的护法。”
邢和擿听闻此言眼中一亮,道:“哦?天教的护法?那这几人,也都是天教的了?”杜和秋道:“多半是了。”
邢和擿仰天大笑,道:“好啊,好啊。道爷正要找你们天教的算账!大师兄,今日师弟要开杀戒了!”王和令道:“切勿轻敌。我适才与那护法交过一掌,他的内力有些怪异。不可硬碰。”
邢和擿一个箭步冲至武面跟前,右掌托起,左拳击出,使出一招“托塔功”。武面右臂直抡,一拳砸向邢和擿。二人拳风相遇,邢和擿手上内力立垮,被硬生生的逼退攻势,连忙后撤,道:“还真邪门。”
武面一招不中,又是几招抢攻。邢和擿与他交手之时,一但双方内力交锋,邢和擿的内力都必然会被对方那霸道无比的内力逼回。这般全然不顾损耗以内力硬拼的打法,就是在那等绝世高手之中,也极为少有。谁知武面竟似不知疲倦一般,一招一式如同狂风骤雨般向邢和擿砸落。武面长在内力,而邢和擿却长在临阵对敌的经验,二人表面上斗了个旗鼓相当,但任谁都不难看出,暗地里武面占尽了上风。武面的每招每式,并非技不如人,而是邢和擿根本不敢对打,只能躲避之中寻势进攻。
蓦地里武面左拳猛抡,邢和擿见状连忙右臂上格,跟着右足后撤。谁知这一下乃是虚晃,武面左臂一动即停,右拳朝着对方小腹猛打,邢和擿连忙抽回右臂,双臂下压格挡。只听一声闷响,邢和擿双臂被武面拳劲震开,蹬蹬蹬后退数步,双臂一阵发麻。
王和令收回内力,问苏剑云道:“如何了?”苏剑云道:“好多了,多谢道长。”王和令笑道:“不必如此客气。”看向邢武二人,此时邢和擿出于前车之鉴,已经不敢硬接武面招式,攻势之中已大取守势,落于下风。
武面猛的一拳击出,邢和擿又被震退数步。武面一个俯身,右腿扫向邢和擿下盘,邢和擿双足一点跃起。武面见状又是一脚向上踢出,邢和擿左足下踏,两人脚掌向碰,邢和擿的身形登时倏的一下飞跃半空。
孙一见大势已去,青云七子之中竟有四人在场,加上半路杀出的苏剑云与紫医仙,今夜失手已成必然。向武面道:“大人,若再不撤,可就麻烦了。”
武面骂道:“撤!我若功力大成,哪里用得着跟你们这般死耗!”一声令下,与众人一同翻墙撤离。
邢和擿自半空落地,犹豫再三,决意不再追赶:“那人功力强悍,进步奇快,只是武林之中可从来没见过他那一路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