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也不与李敏辩驳,只是淡然的说道:
“娘,再说就跑题了,我们还是继续分钱吧。”
“我占四成,总共 140 文;大嫂一成,35 文;爹与大哥共占一成,35 文;还剩下 140 文暂时不动。”
李敏还想继续劝解:
“三牛啊,你还小,娘先替你存着。”
“唉。”
张三牛叹了一口气说道:
“娘,你这是光让牛耕地不给牛吃草啊,你不怕牛饿死吗?”
众人皆是哑然失笑,把自己比作牛,有这么比喻的吗?
如果面对的是张二牛,张三牛完全可以用胰子制作手艺作为要挟,但是在爹娘面前,他却不能这么做。
“好吧,钱就让娘保管吧。”
张三牛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说道。
在某些情况下,阻止一个人发财的人最有可能是他最亲近的人。
张大牛也跟着发声:
“爹,娘,我的那份同样上交,交由娘保管。”
张大牛发话了,赵欣也恋恋不舍的跟着附和道:
“爹,娘,我跟大牛一样,也交给娘保管。”
350 文,刨去成本 70 文,还剩 280 文,这可是相当于全家人编竹筐三个月的收入啊。
编竹筐每月卖 100 文左右,给衙役交税后还剩下 85 文左右,三个月就是 255 文,280 文是张运国父子俩到村里售卖所得,没有经过衙役的手,相当于没有交税。
至于要交多少税,得看衙差的心情与自身的地位,正常来说不超过总体的十分之一,自然,一般是不正常的。
张运国扫了一眼,张三牛与赵欣两人脸上没有笑容,情绪低落得就像那被霜打过的茄子,张大牛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想必也不会开心。
“阿敏,把钱分了吧。”
沉默许久的张运国终于发了话,李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迟疑地问道:
“当家的,你是认真的?”
张运国点头,嗓音低沉地说道:
“嗯,孩子都长大了。”
张运国很少做出决定,一旦做出决定,便不容置疑,随后,李敏起身走向主屋取钱。
张三牛喜笑颜开,说道:
“爹,咱家以后还得做个炼油坊,胰子主要是油做的,羊油、猪油都可以,胡麻油、芝麻油也行。”
张运国说道:
“等赚到钱了,咱家就盖个炼油坊。”
不久,李敏便带着装有铜钱的小包袱出来了。李敏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然后解开,露出里面的铜钱,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数了起来。
张三牛领了 140 文,赵欣领了 35 文,轮到张大牛时,李敏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分,17.5文确实不好分,总不能把铜板掰成两半吧。
张运国添了一枚过去,给张大牛凑成 18 枚,然后对着李敏说道:
“剩下的就放你那吧。”
李敏把包袱包裹起来之前,张三牛连忙阻止道:
“爹,私房钱不要与家产放在一起,私房钱属于个人财产,个人可以随便花,等你以后用私房钱给娘买胭脂时,嫂子的那一份就不用考虑了,她可以用自己的私房钱买。”
李敏啐了一口,在场的两个女性旋即脸色发红,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跟着张二牛学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张二牛再次背锅。
张运国转念一想,也是,于是把钱取了回来,他那黝黑的脸庞依然看不出脸红,仿佛那张脸就是一块黑铁,永远不会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