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摇首:“那是你客气了,我们正派的东西被风止夜抢了去,我又岂会坐视不理。”
她笑着回应,一抬眼便瞧见前方酒楼内,临窗的位置有一名男子正饮着清茶,而目光却正正落在了她和孟行云身上。
男子面生,但那双眼睛余凉却觉得无比熟悉。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了丝不好的预感,她立刻牵起孟行云的手,往反方向拽,边道:“方才我们路过的小摊是不是卖的松糕?”
“是……”孟行云看向两人的手,一时不知所以。
余凉:“太好了,我正想吃,我们快回去买。”
“这家酒楼就有,松软甜香,滋味更足些。且我本来便是打算带你来入住这家客栈,临岸而居,岂不惬意?”孟行云嘴角噙着温和笑意,碧玉般的双眸静静看着她,一脸真挚。
余凉再度朝酒楼的窗内瞥去,男子放下了茶盏,下颚微抬,一副看好戏的闲适姿态。
罢了,既然他现在不以真面目示人,那她便装作不认识好了,她何必心虚呢?
“好。”余凉点头道。
这座酒楼牌匾上书着三个大字——“等闲楼”,前后两座楼以堂院连接,前楼挂灯结彩,作酒楼迎客,后楼略微低矮宽致些,是客舍所在。
余凉与孟行云两人刚走进楼内,跑堂小二立刻殷勤地迎上,问了打尖还是住店。
孟行云想及余凉方才心心念念的松糕,说道:“麻烦小二兄弟,先上一份松糕与些许吃食,再给我们收拾出两间客房。”
“好嘞!”小二应道,随即环视一圈楼内,见临窗的位置均已坐满,除非与有空席的客人拼桌。
平日客人来此,少不得都是要寻个好位置的,他面上堆笑,复问道:“两位客官可挑位置?楼中尚余空桌,可即刻就座。但若要赏河景,还得等上片刻,可先随小的入住后楼安顿,待收拾妥当了再来此用膳。”
孟行云转头看向余凉,询问她的意见。
余凉巴不得赶紧离开男子的视线,她扬扬手催促道:“都来这了,岂有不赏河景之理?既然现在临窗没有空桌,那小二哥先领我们去后楼吧。”
小二刚要点头应是,不远临窗处的那名男子朝这边朗声道:“霞光将至,日入江河,正是赏河景的好时候,再过会儿便看不到这么美的景色了。两位如若不弃,便一同就座吧。”
他手微微一放,指向了自己面前的两张空椅。
余凉倏地看向他,与他四目相对,一个悠游自得,一个怒不敢言。
风止夜他想干嘛!
一个被人喊打喊杀的魔教教主老老实实地自己呆着不就成了,干嘛非往他们脸上凑,要是被孟行云发现了端倪,她该如何化解?
余凉满肚子的怨言,欲要拒绝,身旁的孟行云已经先一步对风止夜拱手道:“多谢兄台,叨扰了。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余。”风止夜瞥了一眼她,浅笑道。
孟行云一愣:“于?”
风止夜指蘸茶水,在桌面写下了“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