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妞还不错嘿,咱怎么处置……”
魏瑶躺在沙袋上,手脚被绑着,整个人蒙在沙袋里。她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这次想起来,从庄子回京的途中,遇到了流窜的土匪。他们声东击西,把苏浅引到马车外,又着人伪装成婢女将自己迷晕带走。正中了那铁面杀手的话。那她得罪的,是谁?谁和西南的铜矿有关,谁和西南的盗匪有关?
当初作为交换,告知岁九思这个线索,原本是逼不得已。
只是一个猜想罢了,谁知道会惹上这么大的祸事。
耳边传来水声,身下颠簸,魏瑶意识到,这是在船上。
“主子说了,这个女人破坏了计划,本来是要杀了泄愤。不过咱们最近手头不宽裕,这女人听说在仙乐坊弹琴能赚不少银子,与其图一时痛快,不如卖到青楼做头牌,至少能周转十天半月的……”
青楼,魏瑶捕捉到这个信息。如果不在京都,还要经由水路到达,最近的是北边的济州。济州最大的青楼,有财力买下自己的,是上阳郡的兰茵坊。
想到这儿,魏瑶急忙摩挲手腕,好在他们匆忙之间,没有把腕间的海蓝石手串取下来,她手指勾起丝线,猛地一扯,蓝色的珠子沿着布袋滑落在地,骨碌碌掉进船舱缝隙里。
布袋没有系扣子,她慢慢挣扎出来,而后倚在船舱边,用观音金片在角落画了几道,随后用沙袋遮住。
走廊传来声音,魏瑶急忙向后一倒,滚到旁边的角落里。
“让我看看,什么美人值黄金万两……”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她穿着紫色的纱裙,手拿一幅圆扇,脸上皱纹纵横,一双眼睛如同老鼠一样来回乱转。
“脸倒是不错……”说着,又蹲下身摸了摸魏瑶的手,“这薄茧,至少得七八年的功夫了,你们倒是没有骗我……”
“不过……这么好的皮子,可还是个雏?”女人说着,就要往魏瑶身下探去,被魏瑶抬脚踢了个正着,直接跌坐在地上。
“哎呦……”魏瑶本来没什么气力,这一脚伤不到人,却丢了人的脸面。
“小蹄子,等老娘买了你,看你怎么横……”那女人气鼓鼓地从怀里掏出银钱,厚厚一沓扔进对方怀里,“十万两,老娘买了……”
“兰茵坊的红姑,就是大方……”领头的看着银钱,眼睛直发愣,看一眼地上的女人,“既然如此,这女人是红姑的了,随便处置……”
红姑看了魏瑶一眼,也不急着报那一脚之仇,精明地笑了笑,走出船舱。
等到了兰茵坊,魏瑶才知道,她不是放过自己,而是从一开始就想着慢慢磋磨自己。
魏瑶被关进四楼的一间屋子中,手被绑着,门口传来红姑的声音,“这妮子性子不好,你放手教训,只要不破瓜,随你折腾。”
说完,门里走进来一个身高九尺的壮汉,魏瑶看见的一瞬,差点吐了出来。这男人满脸横肉,皮肤紫红,看起来像个罗刹,不似活人。那男人看见魏瑶的模样,一愣,随即阴恻恻地笑道,“这些年了,没遇过这么好的货色……”说着走到魏瑶跟前,打量一瞬,“得用点儿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