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番话让他仿佛吃了只苍蝇,如今这后一句又让他不知如何回答,顿时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
“皇上折煞微臣了,这关城偏僻,无有烟花柳巷之地,若皇上需要,微臣可派人八百里加急……”
“哦,既然如此,你这女人的香帕从何而来?”墨染趁他不注意,竟眼疾手快扯住了匡子霖袖口露了一角的帕子,展开来一看,竟绣着鸳鸯戏水。
匡子霖没想到自己没藏好帕子,还被陛下看到扯了出来,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磕起头来:“陛下饶命,这帕子不是什么烟柳之地得来的。”
“哦,那是从哪得来的?你如此爱不释手,怕不是寻常女子送你的?”墨染穷追不舍地问,匡子霖吞吞吐吐地答。
“微臣,微臣不敢说!”
“好,不敢说那就好好罚酒!”
关城内,将军府,待到酒菜上桌,匡子霖已经自罚了六杯。月挂中天,守关将军府内灯火阑珊,匡子霖因酒意而双颊绯红,接驾时表现出的威严不可侵犯的将军风范,此刻竟被几分孩童般的纯真与不羁所取代。
他踉跄着,手中紧握着空了的酒壶,眼神迷离。
“皇上……你,你可知我心?”匡子霖的声音因醉意而略显沙哑。
墨染望着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知匡子霖的性格刚烈,却也未曾料到他会在这酒醉之时,如此直白地吐露心声。
匡子霖继续道:“你,你那一套铁腕治国,我虽敬佩,却也心寒。兄弟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共谋天下,而今你却待我如棋子,任意摆布。这,这怎能不叫我心寒?”他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几分愤怒与不甘,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墨染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哥哥的良苦用心,匡子霖的不满并非空穴来风,但作为一国之君,哥哥也有着自己的苦衷与无奈。
“还有,还有赵凝雪……”匡子霖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你明知这帕子是她所绣,却拿烟花柳巷来恶心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终究没有落下。
随着情绪的激动,匡子霖的行为也变得越发反常。他时而大笑,笑声中夹杂着苦涩与无奈;时而痛哭,泪水与酒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他开始在屋内踱步,步伐凌乱而急促,仿佛想要寻找一个出口,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墨染见状,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深知匡子霖的痛苦与挣扎,却也无可奈何。他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昔日的兄弟在酒精的驱使下,将心中的不满与痛苦一一宣泄出来。
夜,依旧深沉;风,轻轻吹过。匡子霖的醉态与反常行为,仿佛成了这个夜晚最动人的注脚,记录着一段关于兄弟、爱情与权力的复杂情感纠葛。
匡子霖和哥哥不睦的症结就是赵凝雪,赵祎婳哥哥赵祎卓的小女儿,她从小和墨宸墨染一起在宫里长大,情窦初开就看上了常来宫里伴读的匡子霖,两个人私定终生,可赵凝雪是赵祎婳那老东西的棋子,岂能让她如愿?
可以说赵凝雪就是赵祎婳选定的未来皇后,将她养在宫里就是为了和未来皇上培养感情,可没想到,他爱上了匡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