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蓉蓉有些心虚地说道:“娘,你说什么药渣,她的药是大夫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那点事能瞒得过谁?”袁氏皱着眉,厉声道。
“你就是仗着刘大夫是你表姑家的门客,才敢这般放肆,现在长公主府的人要带太医来看,如果被长公主的人知道,你爹不打断你腿。”
宋蓉蓉嘟着嘴没有出声,平时没见她娘亲关心过雪松院。
虽然是她身边的人把药包拿过去的,但厨房的人都知道那药是刘大夫开的,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煎好药送过去,没人会怀疑药包里掺了一味有毒的药。
如果药渣被太医看到,再对比一下药方就会被发现,宋蓉蓉想到这神色有点慌了。
“行了行了,我已经让人把昨天之前的药渣都拿去埋了,今天的药也已经重新换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长公主如今重视起了雪松院那位,府里的长史还拿出大都护府来堵我,我们宋家得罪不起。”袁氏面色微沉,内心只想赶快结束这事。
圣上自去年冬至起一直龙体欠安,太子才六岁,国事都是交由长公主代为打理,现在她就是大虞手握最大权利的女人。
她以前不提起宋灵淑也就罢了,但如今长公主府里的长史又提起了大都护府,她以后都得小心对待,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这时,下人来禀报,长公主府的谢长史来了,正在大厅等候。
袁氏语气严厉地嘱咐宋蓉蓉:“你现在不要出去,如果有人来问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提煎药的事。”
“我知道了。”宋蓉蓉嘟囔地应下袁氏。
……
袁氏到了大厅时,便看到谢长史身边站着一个太医,上前微笑道:“有劳谢长史和太医了,我这便带你们去雪松院。”
袁氏带着两人来到雪松院时,宋灵淑正好写完搁笔,立刻起身给谢长史行礼。
谢长史打量了宋灵淑一眼,温声道:“宋姑娘不必多礼,长公主听说你病了,让我带太医来给你看看。”
宋灵淑坐到了榻前,太医上前坐在了另一边,将手指搭在了脉搏处。
太医突然脸色微变,又看了一看宋灵淑的指甲,眉头紧锁,震惊道:“宋姑娘这不像风寒,更像是中了慢性毒。”
“什么!我今日刚喝完药。”宋灵淑目光惊恐看向了药碗,又看了看袁氏。
袁氏表面上显得骇然,急忙道:“这怎么可能,药是大夫开的,我们都是照着方子抓的药。”
随后立刻让人去取方子。
丫鬟把方子递给了太医,太医看完方子后,用手沾了一点碗中剩余的药放到了嘴里。
太医神色诧异地看向了袁氏:“宋夫人,能否把药渣拿过来,让我分辩一二。”
袁氏知道今日的药是无毒的,放心地让丫鬟去取药渣,但面上依然保持着惊愕。
太医一脸严肃地在药渣中翻了几下,找出了几根红色的根须,确认了自己的诊断。
“这药方没问题,但这药里加了一味犀草根,误服此药症状像感染风寒,毒性浸入内脏时就无药可治。”
袁氏脸色大变,顿时怔住了,她明明已经把药全换了,那碗药怎么可能还是有毒的。
宋灵淑脸色苍白,面带悲痛道:“婶婶,我已经答应把书院入学名额让给妹妹了,为什么还要给我下毒,难道要逼死我吗。”
谢长史看袁氏神色惊疑,挑了一下眉毛,说道:“宋夫人,玉溪书院的名额是由长公主定好的,断然不可能换人的。”
“谢长史,这可能是误会,蓉儿还小,我也没想让她去书院,可能是有人想害淑儿,故意把毒草放在药里。”袁氏惊慌地不知所措,双手绞在一起。
宋灵淑眼圈都红了,控诉地看向袁氏:“我平日极少出门,只有妹妹恨我占了书院的名额。”
“那就请宋夫人把煎药的人找过来问问吧。”谢长史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直直地看向袁氏。
袁氏双眸一沉,见谢长史一定要追究到底,只能转变语气,恼声道:“我现在就去查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要下毒害人。”
随后脚步急切地离开了雪松院,她只能先回去想想对策。